李偃抱她上马,“坐船去应天——南京。”
从京城到南京走水路,最快也要一月有余,禾兴在北,一来一回又是好几个月光景。
“那我们岂不是得赶年下到禾兴了?”
李偃听她这样问,心里着实不痛快,b起他为什么要她带去南京,她更关心的是能不能如期到禾兴。
其实这趟南京行他早就上疏了,皇帝是准许的,不过现在他不打算告诉她了,就让她耽惊受怕罢!
赵锦宁听他冷淡嗯了一声,她也不再多问了,他本事大的很,敢拿军权要挟皇帝的人,肯定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有这么个能g的好驸马,她还瞎C什么心?
七月是雨季,河流湍急,由北到南是顺流而下,大船杨帆,这一道行的极为安稳,赵锦宁不晕船,吃喝不误,身边虽没有侍候婢nV,但有李偃照顾,也算是周道妥帖。
她闷了就开窗看景、煮茶绣花,日子清闲优哉,时间便过得快,一展眼就到了八月初,大船赶在中秋月圆前到了南京。
大船停泊靠岸,下船时,天已黑透,赵锦宁还不及观瞻灯火璀璨的南京城夜景,就被李偃牵着上了马车,“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赶明儿,我带你夜游秦淮如何?”
她放下纱帘,转过脸来端庄坐好,眼眸明亮地望着他,“好啊。”
马车停在仪门,下了车,又坐软轿,走了半晌才到后院,李偃掀了轿帘扶她下轿,回廊底下悬着数盏纱灯,将偌大庭院照得一清二楚,青砖黛瓦、清水一sE的粉白马头墙尽数映进眼帘。
不同于皇g0ng的金碧辉煌,这里的房屋素净里透着JiNg致劲儿。
行至一JiNg雕细琢的小花窗前,她侧目看,yu想观窗,却先观了人,一缕柔光洒在他身上,身后白墙做底,他像是被一笔一划JiNg心g勒出来的画,俊美的不落俗套。
李偃垂眼,迎上她打量的视线:“臣草莽寒门,可还能入得了公主的法眼?”
“驸马过谦了,”她也学着他的腔调,YyAn怪气的,“成婚多日才知晓驸马家境,本g0ng甚是惭愧。”
成亲那么些年,李偃这是第一次带她回家,是从前没有的回忆,心情有些微妙,便不与她计较,眼梢一扬,含笑道:“只是小有家资,不值一提。”
这人就算是自谦也带着一GU傲慢。
何止是小有家资啊,这一进套着一进的宅邸,气派程度跟公主府b也毫不逊sE。
从前她只知道他有些家财,没想到竟是巨富,他b她富有的多的多。
她除了有个公主虚名还有什么?出了紫禁城,什么也不是。他呢,除了驸马身份,还有万贯家财。
越想越觉得不能与他分庭抗礼。
想及此处,赵锦宁的脚步都沉重许多,而走到前面的李偃似乎是洞悉了她的内心,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的就是你的。”
赵锦宁心头骤然一跳,他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