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守明听到那个矮的少年开口唤了谢高卓一声父亲,错愕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又仔细打量了一眼,见那确实是个个矮纤细的少年,但声音却又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
“你怎么来这里了?快回去!”谢高卓看到谢柒扶出现在这里,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谢龄郁站在谢高卓的身后,似是觉察到谢柒扶看来的目光,脚步下意识的就往身边的谢龄清靠了靠,头也低了下去,一副心虚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站好!”一旁的谢龄清看到谢龄郁一直往他身边靠,眉头微皱,低声严肃呵斥道。
谢龄郁被这一声呵斥立马站直,但是一想到前面站着的谢柒扶,没一会儿就又弯了下来。
“三哥,怎么许久未见,你都不看我一眼了?”谢柒扶看着谢龄郁那回避她的视线,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心虚的模样,不是明摆着告诉她,这事和他有关么。
被叫了名的谢龄郁身子一震,抬起头来迅速看了她一眼,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阿扶,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个样子?”谢高卓看着谢柒扶身上那身圆领袍,素净的很,腰扣革带,下悬着一柄雁翎,若是不说,没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女儿身。
谢柒扶的视线从谢龄郁的身上移开,看着谢高卓道“不知是什么人替我报名来参加这个比试,所以我来了。”
谢龄郁听到这儿心很虚,那冒充谢柒扶报名的人,是他特意去找的,找遍了宴城的街头巷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一个神似谢柒扶的姑娘,只能糊弄糊弄那些没有见过她的人来。
谢高卓听到有人替她报了名,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脑海里第一个就浮过谢龄郁的名字,也回过身,一脸冷肃的问他“是不是你?”谢柒扶才回宴城不过一月,怎么可能会与人结了仇怨?而仔细想过,最有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就只有谢龄郁了。
谢龄郁没想到谢高卓会一下把事情想到他身上来,整个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耳边的喧闹都好似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寂静一片。
“父亲在问你话,你愣了什么?这事情是不是你做得?”谢龄清发现谢龄郁脸上那一丝不对劲,再想到谢柒扶说得话,一下就联想到了他的身上。
“不!不是我,父亲,二哥,这事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谢龄郁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里正虚着,冷不丁听到大家的都把怀疑起他来,就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儿一样,全身毛就炸开了,声音也拔高了许多。
可他这样的反应,就越是叫人觉得可疑来,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
“父亲,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谢柒扶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扫过谢龄郁。
不知道为什么,谢龄郁总觉得谢柒扶像是知道这事是他做得,但看她移开双眸,却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他忍不住在心里安抚自己不要多想。
各自入座之后,谢柒扶看着在中间摆着的擂台,伸手搭上自己腰间的雁翎,一旁的梁新霁以为她是紧张了,就安抚道“阿扶你放心,若是你头一个遇上我,我一定会下手轻一些的。”
可是他这话才说完,就被身旁的人呵斥了一句“胡闹!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可别害了阿扶。”
听到梁宏逸护着她,谢柒扶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梁新霁道“我不需要你下手轻些,梁二公子,你可知道为什么这擂台是默认了死契的?”
据说这默认死契的规矩,是从宫里传出来的,由侍奉章帝身侧的大太监亲口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