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法明白。”
“长生随你一起前往东岳,为何突然失去行踪?”秦忠德微微睁开双眸看向秦孝法。
秦孝法瞬间冷汗俱下,连忙低下头。
“家族内部之争是常态,但切记不可伤同族性命,这是底线。”秦忠德的声音虽轻,却如洪钟大吕撞在秦孝法的心头。
秦孝法立刻以头触地,“孝法绝不敢触犯族法。”
“好。”秦忠德重新闭上双眼,“回去吧。”
“北境最近不太平,文圣宫里传出一些事情,北境战场半年内很有可能会出大事,你在北境要注意安全。”
“大事?”秦孝法微微一愣,旋即心头猛跳。
能被三叔伯,能被文圣宫称之为大事,绝非等闲。
“你五太爷说了,这件大事涉及到三品乃至三品之上的争斗,一般不会波及到你们。”
“是。”秦孝法恭敬起身行礼,准备离开。
“太白那边不要逼的太紧,这样的诗才一旦压迫太甚,很容易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秦忠德又叮嘱了一句。
秦孝法微微一顿,“太白之才的确世间少有,但我们是不是太过高看他了?”
“即便十五年前的苏元倾,虽有继续往上的机会,不也没有真正走上巅峰吗?”
秦忠德重新睁开眼,“苏元倾的意义不在于他自己有多强,而在于他走出了一条用诗文成道的路。”
“太白和苏元倾是同一类人,这种人就算半路夭折,意义也同样重大。”
“因为他们会给后来人指明方向……太白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徐徐图之为上。”
秦忠德这样说,就代表这件事彻底有了定论。
秦孝法只能领命,“是,孝法知道了。”
离开竹屋,走下通天石阶,秦孝法回身看了一眼悬浮在高空的山峰,而后向外走去。
总有一天,他也会在嵩岳总院,拥有自己的悬空山!
至于太白,不过就是众多天才中的一个,能否成长起来都是问题,不足为惧。
然而当他展开文圣榜,想要看看自己的诗文排到哪一位,面色却陡然一变,
“《行路难》!?”
……
白鹿书院东岳分院,
今日辰时之后,所有白鹿学子就好像过节一般,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此时却平添了一丝欢快。
“太白的新诗看了吗?”
“看了看了,果然是太白,只要出手必定可以扭转乾坤。”
“这首《行路难》当真惊世骇俗,甚至比《北境太守行》都要震撼人心。”
“散值后,有必要帮太白多去扩散文名。”
“太白没有离开,要与白鹿书院同仇敌忾,我们之前的怀疑,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长安行走在书院,听到来往白鹿学子的议论声,心中不觉轻松了许多。
也许一首诗改变不了白鹿的颓势,但至少可以鼓舞人心。
《行路难》带来的影响,远非李长安所见这么简单。
上至京城总院,下至各地分院。
《行路难》的出现,好似一阵飓风,将笼罩在白鹿书院上空的阴云一扫而空。
太白……终于出手了。
白鹿总院深处,建木形成的无边山林中,数百道身影从枝叶上豁然起身,恐怖的气势汇聚成惊涛骇浪,
“文……文脉动了!”
与此同时,虚空中一道光幕倏然出现,三尊仿佛镇压了天地的存在从中走出,
“是谁?竟然引动我白鹿文脉!?”
数百道身影身影纷纷躬身行礼,
“见过三位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