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行仁和往常一样前往县学。
因为这几个月拜文名,文气斩获颇丰,再加上之前的刻苦修行,终于隐隐触摸到了九品巅峰。
只差最后一场郡试,便可迈入八品行列。
虽然算不上什么文道天才,但也勉强达到了书院接收学子的条件。
他准备过段时日,便去最近的白鹿书院参加考核。
哪怕白鹿书院如今名声不好,甚至一直被另外三家书院和国子监压制。
但白鹿书院有太白,便已然足够。
只可惜,六月太白没有出手,甚至在龙门大比上也销声匿迹。
七月初依然没有动静,所以有一大堆蝇营狗苟之辈冒了出来。
或是抹黑太白,攻讦白鹿书院。
亦或是鼓动太白离开白鹿书院,转投其他书院。
太白的诗名在五月彻底达到巅峰,一出手便盖压当月文圣榜。
五月的《北境太守行》一诗三文法,连文宗都抬不起头来。
甚至那个异军突起,在话本界掀风弄雨的青莲,在他看来,也不足以与太白相抗衡。
太白可能没那么多涉猎方向,但只要在诗文一道上,那就是无人可敌的高峰。
对于太白的文采,关行仁从没有任何怀疑。
来到县学,三两好友坐在附近,“关兄,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白鹿书院日渐衰败,虽然还位于四大书院之列,可难保不会突然崩塌。”
“对咱们这些平民文士来说,加入书院就意味着一辈子隶属书院,这要是选错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连太白都没有发声,说明白鹿书院肯定出了问题。”
关行仁摇摇头,“潮涨潮落世间常情。”
“十五年前白鹿书院大兴,十年前更是鼎盛辉煌……如今遭逢低谷也很正常。”
“那太白怎么说?”好友暂且放过白鹿书院的问题。
“太白可曾畏惧于人?”关行仁历数太白这半年来的诗作,
“一月太白初出茅庐,一首《登第九楼台》问鼎文圣榜。”
“三月《上邪·赠知音》《相思二首》,分列第一、第五位。”
“有人说他写的情情爱爱,难登大雅之堂,《上邪·赠知音》直接让那部分人全都闭上了嘴。”
“五月更是用一首《北境太守行》,镇压了八名文宗和数十位大师,一诗三文法,天下皆惊。”
“这样的人,会因为那些宵小之辈的言论,有所动摇吗?”
“那为何他始终不发声?任由那些对他不利的言论,甚嚣尘上?”
“猛虎岂会在意脚下蝼蚁?”关行仁轻笑一声,“我们只需耐心等他出手就好……”
关行仁的话音未落,县学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太白的新诗出来了,《行路难》!”
……
嵩岳书院京城总院,
秦孝法从秦家离开,前往总院深处。
那里一座座山峰错落有致,更让人惊叹的是,这些山峰全部都悬浮在半空中。
一条条登天石阶从这些悬空山峰垂落,白云笼罩,云遮雾绕,好不壮观。
秦孝法走上一条登天石阶,拾阶而上,最终来到一处竹屋前,抱拳行礼,“三叔伯。”
“进来。”屋子里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秦孝法推开竹门,脱掉长靴走进竹屋,跪坐在一张蒲团上。
“准备何时再回北境?”秦孝法的三叔伯,正是五月与齐怀祖共饮清茶的秦姓文宗秦忠德。
“等七月结束再回北境。”秦孝法恭敬说道。
秦忠德点点头,“晋升六品便回嵩岳,厮杀之事虽不可避免,但绝非文道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