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安置你的家人的。”她只能这样向云雀保证。
云雀绝望又惊恐:“二小姐,奴婢对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就这么轻易把奴婢放弃了吗?”
赵兰姝在众人面前被自己的丫头质问,面子上挂不住,又担心别人会由此认为她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不由恼羞成怒,飞起一脚踢开了云雀:“做奴才的对主子忠心是你们的本分,我已经答应照顾你的家人了,你还想我怎样,难道要我替你去死吗?”
云雀被踢倒在地上,捂着心口泪如雨下。
她缓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咬牙又爬回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是二小姐让奴婢去撺掇云舒姑娘的,二小姐说,袖儿姑娘害死了夫人,她要为夫人报仇,她不能让袖儿姑娘好过……”
“你胡说八道!”赵兰姝万万没想到她临死还要把自己攀扯进去,气得上前一脚踢在她头上,“贱婢,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却想让我给你垫背,去死吧你!”
云舒眼睁睁看着云雀被踢得吐出一口鲜血,顿时吓得小脸惨白,震惊于二小姐的狠辣之余,她那不够用的脑瓜终于领悟了老太太的意图。
县太爷审案还得把来龙去脉问一遍呢,老太太连问都不问,一句话就把真相诈出来了。
老太太也太厉害了。
大户人家真的好可怕!
“要打出去打,别脏了我的屋子。”赵靖玉冷冷开口,嫌恶地皱起眉。
赵兰姝停下脚,讪讪道:“二哥哥,是这个贱婢冤枉我,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我不想听,该怎么处置你自有祖母作主,你的话留着和祖母说吧!”赵靖玉抬手打断了她,“你母亲的死是她咎由自取,你不该怪到袖儿头上,你但凡是个聪明的,就该以你母亲为戒,好好修身养性,学学为人处事的道理,免得将来嫁了人,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我这样说你兴许会觉得刺耳,但你要明白,只有自己人才会告诉你这些道理。”
赵兰姝臊得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绞着手指嗫嚅道:“多谢二哥哥,我知道了。”
赵靖玉点了下头,不再多说,对老太太作揖道:“辛苦祖母把她们带走处置吧!”
老太太没有立即答应,侧首看向谢南嘉:“袖儿的气可消了些?”
谢南嘉站起身,微微一笑:“我若说我没有生气,想必你们都是不信的,二小姐或许会认为我是故意要找她的麻烦,事实上,只要不是和我有深仇大恨,我从来不屑于找谁的麻烦。
我之所以要把这件事闹出来,一是不想被人当傻子耍,二是想借机告诉两位小姐,你们是二公子的妹妹,我是二公子的未婚妻,我们彼此之间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有一点我不怕你们听了不舒服,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要想在侯府的日子好过,今后嫁个好人家,就不要再来招惹我,这辈子都不要!”
“……”姐妹二人一个紧攥着拳头,一个死死咬住嘴唇,谁都没敢再吭一声。
老太太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知道她们是真的服气了,这才扶着花嬷嬷的手站起来,把人带走了。
临出门又回头语重心长地和谢南嘉说道:“玉儿对你的心你是明白的,就别再折腾他了,后宅的事还是得咱们女人自己解决。”
谢南嘉福了福身,既没认同她的话,也没有反驳她,只是笑着说道:“祖母慢走。”
老太太点到为止,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你们也下去吧!”赵靖玉对依云和云舒说道。
云舒早就压抑得喘不过气,赵靖玉一发话,她立刻小跑离开了西跨院。
依云羞愧退下,把门从外面关上。
屋里安静下来,赵靖玉上前一把抓住了谢南嘉的手:“媳妇,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千万别不理我,好不好?”
“怎么罚都行,你确定?”谢南嘉板着脸问。
“确定,确定。”赵靖玉连声道,“说了你可能不信,你这半天没理我,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好。”谢南嘉抽出手,往椅子上一坐,“我让你给我跪下,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赵靖玉二话不说,撩衣摆就跪下,刚弯下腰,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赵靖玉吓一跳,保持着那个姿势僵在原地。
“天呐,玉儿,你在做什么?”程志业大呼小叫地走了进来,跑到他面前双手拄膝瞪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你不会是要给袖儿下跪吧?”
“胡说!”赵靖玉慢慢将自己的袍角撩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软缎衬裤,嘴硬道,“我新做了一条裤子,让袖儿看看好不好看。”
“真的假的?”程志业表示质疑,“你们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要你管!”赵靖玉站直身子,给了这个没眼色的家伙一脚,“你又跑回来做什么,挨骂没挨够是吗?”
程志业捂着屁股道:“我先前是猛一下被那丫头给唬住了,这次是专程回来找场子的,你把那丫头叫来,我要和她再大吵三百回合!”
赵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