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邱二只得拘谨地伫在原地。
毕竟是来道谢的,得端正态度。
可……
空气里浓郁的果香混杂着奶香,太好闻了。
过年期间,他们家也难得沾了荤腥,但也只是多刷了层猪油,就着下水吃罢了。哪像萧家,人人精神饱满,男女一看都是人中龙凤,棉袄也缝得扎实,也就这正屋的炭火旺,穿得没那么厚重了些,让他沾了点福气,身子暖和了些,只是随着体温逐渐升高,指缝和耳朵的冻疮发作,痒得让人抬手想挠。
萧家自制的冻疮膏很管用,村里人用过几日,老冻疮皆好了。他们邱家人只能干看着,买不着。
哗啦的倒水声拉回他的思绪,他顺势望去,唐大夫在给家中子孙倒褐色的东西,有着茶香和奶香的混合,又递了烤好的果子,声线温和道:“慢慢吃,不够还有你们姨奶奶准备的点心。”
柳姨娘就在一旁浅笑,“老夫人,你就惯着他们吧。”
不仅是玲姐儿他们几个年龄小的,就连萧钟陆萧钟离萧月春也有份儿,后者们别看已长开,萧钟陆还很憨厚,但接受起甜食来,照样是内心欢喜的。
待孩子们吃得差不多了,唐臧月才只留了萧月浓和萧钟离旁听,其余人都出去了,要么在前院玩儿,要么去后院看家禽。
养的小兔兔又生了一窝,一窝有七八只,热闹得很,玲姐儿也稀罕这小兔崽,觉得可爱。听到坏心眼的三哥哥说以后做麻辣兔头,她还追着三哥打闹过好一阵。
按照玲姐儿的尿性,现在哭是真,以后麻辣兔头上桌,她吃得最起劲儿也是真。
邱二将银子往上一递,作揖道:“多谢唐大夫高抬贵手,当初一事是我们家做错了,当时得的银两,还望唐大夫收下,权当是之前的赔礼,今日的道谢。”
唐臧月没嫌银子少,给离哥儿使了个眼色,后者才接了过来。
唐臧月:“真正的凶手遭了报应,我们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逮着一件事不放。况且孩子最无辜,我这么大年龄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没必要现在损阴德。东西我收下了,以前的事到此为止。”
邱二见状,面上微喜,想问萧家卖药一事,但怕因给对方落了个不好,有得寸进尺的印象,这才隐忍着没出声,又恭敬地寒暄了两句,才离开。
待人走后,萧月浓才询问:“母亲,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当初出手的不是他们,他们也只是分了赃,如今赃款落入我们手中……小五,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不是深仇大恨,越是揪着这件事不放,越是给自己藏了隐患。你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这人动向,你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唐臧月顿了下,又道:“不过,我为你们创造好环境,也不是让你们光是隐忍的。离哥儿,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萧钟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便邱玉凤下落不明,邱婆子也惨死,但邱家人当初也是知情者。稚子无辜,我们不会针对孩子,可邱家人往后想用辣椒换低价粮,或是在我们萧家做工,或是买得祖母自制的药,都不可能。”
萧月浓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让邱家缩着尾巴做人就好,指不定他们放过邱家孩子,邱家人还会念着萧家的好。
邱家的确念着萧家的好。
虽然不能跟着萧家吃肉,也是往后九里村的落魄户,但他们还是因九里村的发展,分得一杯羹的。
猫冬期间,最热闹的莫过于郡地环玉阁新出的舞台剧,除了海棠姑娘,又出了个牡丹姑娘。
海棠姑娘长相上寡淡些,牡丹姑娘妆容浓艳,更担得上花魁的称号,富甲圈子都在争着捧两位姑娘,总觉得自己看上的姑娘更好看。老鸨见状,大手一挥,按照唐臧月的说法,给出双花旦的称号,并列花魁。
这可是闻所未闻。
这风头,径直将师府嫡女师静秋下嫁屠夫的消息盖了过去。等事成后,师府和师静秋已划清了关系,师静秋也翻不出任何浪花来。
唐臧月关注了下郡地发生的事,没翻出自己预计后,便将着重点放在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