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李晓君只得想了个参照物,问道,“那现在的大米多少钱一斤?”
翠云摇头表示不知道,李晓君只得叫来周婶,结果周婶也不知道,最后还是躺在床上的周叔给出了答案,“一石米四两八钱银子。”
李晓君又懵逼了,“一石是多少斤?”
还好周婶知道怎么换算,“一石为十斗,一斗十升,一升为一斤半,一石多少斤我可算不出来。”
李晓君脱口而出道,“我们每月交两百四十两银子,相当于买五十石大米,就是七千五百斤,我算算多少钱……”
她记得后世普通的大米大概是三块钱一斤,不禁大叫起来,“我去,两万多啊,真黑啊!”
周婶不知道她算的是什么,但听说她们一月交的银子要买五十石大米,就叹气道,“这还是近几年米价涨了很多的情况呢,要是在几年前,能买一百石大米,先皇刚登基的时候米价才一两,买得更多哩。”
“通货膨胀很严重啊?”一两银子连一百块钱都不值了,李晓君无语凝噎,看来王朝末世真的不好混啊,才五年时间,物价就翻了一倍了。还好这些当官的没反应过来,要是某一天那些当官回过味儿来了,让她们一个月交五百两那可就惨了。
周婶又道,“除了给教坊司交银子,我们还要给衙门交银子,有时候遇到地痞辣虎也要交银子,七七八八地算下来一个月至少要交五百两。”
“这楼主还真不好当啊!”李晓君顿觉压力山大,她突然想起昨天田仰送来的彩礼钱了,问道,“昨天姓田的不是送了三百里银子的聘金吗,应该能顶一阵子吧?”
翠云迟疑了一下,无奈地道,“那钱他们又带走了,根本就没给。”
“啊?啊!”李晓君张大了嘴巴,喃喃道,“又白嫖啊!”
翠云对李晓君的粗俗用语很不习惯,但此时也不得不点头,愤然道,“就是!”
“我去,这个社会太黑暗了,连我们这样社会最底层的人都欺负,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李晓君感叹道,“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翠云不知道什么是“社会主义”,但她还是听懂了她在发泄不满,忙劝住了,“小姐快别乱说了,那些人有钱有势,小心隔墙有耳。”
“哦,知道了!”李晓君忙住了口,喝了一口粥,见翠云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实在不好意思,便让她也盛了一碗。
喝了两碗粥,憋了一肚子火,李晓君便百无聊赖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又是一身汗,忍不住又冲了个澡才搬了一张躺椅在天井里的槐树下乘凉。
“啊,好热啊,嗓子都要冒烟了,翠云啊,有西瓜吃吗!”
翠云瘪了瘪嘴,无奈地道,“小姐,你快别说了,哪里有什么西瓜啊。”
“不会吧,我是江南名妓,秦淮八艳呢,连西瓜都吃不起吗?”李晓君感叹道,“炎炎夏日没有空调WIFI就算了,想不到我堂堂天后级的大明星竟然连西瓜都没得吃,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翠云自然不懂秦淮八艳,天后级的大明星是什么意思,但媚香楼的困境她却是一清二楚的,见小姐发牢骚,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小姐醒来之后好生奇怪啊,她好像把贤良淑德都搞丢了一样。
“我要挣钱,我要吃干饭,我要吃红烧肉!”李晓君不住地呐喊着,随即便唱了起来,“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蛋……”
一听这么多好吃的,翠云口水都流出来了。
看着馋猫一样的翠云,李晓君猛地一拍躺椅,随即头又疼了起来,“啊,受不了,我要疯了!”
算了,还是先做个淋浴吧,用瓢舀水冲澡实在太麻烦了。
“翠云,帮我找个葫芦来,再找一个细竹子,我要做个淋浴设备!”
翠云真是拿她无语了,但还是很快按她的吩咐准备好了材料。又按照她的吩咐和周婶一起在葫芦底部钻了一些小孔,又把竹节掏空做了一根引水管拿了回来。
“来,咱们再把这个浴桶钻个孔,然后把竹管插进去!”李晓君一边吩咐,一边四处打量着,“再把浴桶挂在那个屋檐下就行了。”
主仆俩忙活了半天,忙得肚子闹了好几次革命都没弄好,最后还是叫了周叔进来帮忙才解决,顺便用篱笆围了一个卫生间。
周叔昨晚上挨了一脚,睡了一觉就没多大问题了,他走后,李晓君才从楼上下来,打量着这个简易的淋浴设备,差点儿感动哭了,“翠云啊,以后你把热水烧好了从楼上倒进去就行了,我在下面就可以洗淋浴了。”
翠云站在卫生间的大石板上,怯生生地问,“行吗?”
“行,放心好了!”李晓君自信满满地道,“以后这个卫生间只能我们两个人用。”
“侯公子也不行吗?”
李晓君一愣,随即哼了一声,“他呀,已经是过去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