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不能这么说,我们要是把你弄出了好歹,你怎么着都行,不过是醉酒之后的调侃,何必当真——”
黑衣女子点点头:“调侃。”
“出门在外,息事宁人,我向来不惹事,我昨日进门,可曾坦胸露乳,可曾暗送秋波,可曾搔首弄姿?”
男人垂下了头。
“我一再忍让了,最后你们却当我软弱好欺,拍上了门,欺人太甚!”
“你们屡次三番言语调戏于我,我未坑一声吧,长得丑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碍着你眼了?去,将门口那几个骂我丑八怪的,眼珠子给我下了——”
说着,又是几声惨叫,几个人的眼睛被抠掉。
整个屋内的人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女王饶命,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真的知道错了。”
“昨日拍门的那几个,把手给我砍了。”
“小的真的是喝醉了,没有坏心啊。”
“黄衣服的,蓝衣服的,歪脖子的,这几个,拍门的。”
几声惨叫声起,又是断臂几人。
黑衣女子又点了个人名,将桌子上找来的钳子递了过去:“王老大吧,那个络腮胡子的。昨天笑得最大声,去,将那口大白牙,一个个给我拔了——”
属下领命,拿着钳子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惨叫声起,白牙和着血脱落了下来。
那人手中没停,继续接二连三地拔牙,看得人不由得一个激灵,浑身发冷。
整个屋内惨淡一片,哀声求饶的,抖若筛糠的。
门口被人把守着,有的坏肚子吓得不敢起身,便溺当场的……
唯有中间的白衣青年,脸色惨白,一声不吭,既不求饶,也不阻止。
其中一个侍卫慌忙环视一圈,把目光投向了福王。
“主子,主子救救我啊,主子,我们是为您卖命的啊,我们都是您的人啊,您说句话啊——”
“胡说——”成林捂着肚子,气得浑身发抖:“主子几次让你们住手,你们不听,如今闯了祸,却还想拉主子下水,我呸——”
他刚想再骂,刀光一闪,脖颈一凉。
刀已经架在他头上,他不得不噤言,求助地望向自家主子。
但见自家主子目光扫来,极轻极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多言。
成林咬牙跺脚别开了头,急得泪珠子不要钱地往地上砸。
黑衣女子好似现在才注意到福王似的。
她双眸直勾勾地打量着那人,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挑衅地抬了抬下巴,“怎么着病秧子,给你手下求个情?”
福王浑身疼得发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他的眉头如远峰,眼眸深邃,艰难开口反问道:“有用?”
女子倏地笑了。
“求情没用。”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但你不妨试试——”
福王被她毫不避讳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别过了头。
黑衣女子见他这幅样子,伸出手指点了点下巴:“有趣。”
对面的福王目光低垂下来,双手捂着膝盖,脸上肌肉轻微颤抖。
黑衣女子好似看不到,“我叫胡不归,你叫什么?”
福王一怔,没明白女子的意思。
胡不归慢慢近前,隔着桌子,笑意冉冉:“我爹是将芜,我娘姓田,田园将芜胡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