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再大些,习惯培养成了就好,”左殿低语,“蛮姐儿脾气急,育儿嫂哄不好,要老公抱一会才行,这段时间就要委屈我家宝贝儿了,嗯?”
薄暖阳吸吸鼻子,细声细气地说:“那你把她抱上来。”
“”左殿瞥她,“不可以,会吵到你。”
“不会的,”薄暖阳磨他,“把他们都抱上来,一起睡。”
左殿眉心跳了下,断然拒绝:“不可以,你更需要休息。”
薄暖阳嗓子眼里咕哝一句:“你也要休息。”
“”左殿半边唇扬起弧度,“心疼我啊。”
他把闹别扭的人拢紧了,下巴抵住她脑门,嗓音温沉:“老公不累,你和宝宝们都好好的,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她生产时场面混乱,顾得了这边就顾不了那边。
他恐惧她的安危,也惧怕孩子们那边出事。
一丝酸涩攀附到心底,又蔓延至鼻尖,蕴进眼周,凝成一团湿润,薄暖阳把脸埋进他睡衣领口,这个男人他固若金汤的外表之下,一颗岌岌可危的心脏不得不强撑着。
他若倒了,她又该怎么自处。
左殿手掌抚着她脑袋,一下又一下。
“快点睡,还早。”
薄暖阳轻轻嗯了声。
再次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许是怕吵到她,卧室的门都被关紧了。
薄暖阳踩着轻软的特制月子鞋下了楼,楼下热闹,两个宝宝都醒了。
左殿刚把孩子交给育儿嫂,眼尾余光扫见她的身影,抬头时,眉心锁住。
“帽子怎么不戴?”他沉出一句,“还有外套。”
“”薄暖阳讪讪的,“都五月了。”
宋姨跟在身后,把外套和帽子递了过来。
左殿一一帮她穿戴好,才将视线对向她:“昨晚冷汗把睡衣都湿了的是谁?”
“”薄暖阳怯怯觑他,“那我穿嘛,我听话。”
她模样乖巧,左殿眼中漾了丝笑意,牵住她的手往外走:“等会有医生来帮你做身体检查,再跟着修复师做修复,阿姨端过来的补品都要吃掉”
这话仿佛在交待琐事,薄暖阳打断他:“你去干嘛?”
“嗯?”左殿瞧了她一眼,“要带宝宝去医院体检。”
薄暖阳顿了下:“我也想去。”
“”左殿半眯起眼,一字一句提醒,“昨晚上,你是怎么答应的来着?”
保证不出大门一步。
薄暖阳泄气的垮下肩。
左殿带宝宝出门以后,约好的医生和修复师都到了。
医生给她的身体评了等级,说情况有点糟糕,她体内太虚,稍微活动两下便会出一身的冷汗。
这事又急不得,只能慢慢调养。
做修复的时候,宋姨过来陪她聊天:“可得听话啊,这月子病可大可小,怕吵到你休息,少爷不允许任何人上二楼呢。”
“宋姨,”薄暖阳小声碎碎念,“你说宝宝们以后会不会都不记得我?”
她什么忙都帮不上,除了生下他们,没为他们做过任何事。
宋姨被她逗笑了:“那怎么会,你不在的时候啊,少爷都是在儿童房里陪宝宝睡的,他半夜抱着蛮姐儿的时候就一直在嘀咕,说什么妈妈不听话,把他肺管子都气炸了,三句话都离不了‘妈妈’两个字。”
“昨天半夜,”宋姨接着说,“俩孩子要喝夜奶,我都没听见动静呢,少爷就从楼上下来了,我说大家伙都在呢,叫他好好睡一觉,他说他哄的快一点,别让孩子的哭声吵到你。”
宋姨摸她头发:“你好好养身体,不然,他要两边操心的。”
话刚落,就有车子开进院中。
没多久,左殿就出现在玄关。
男人高大,单手拎了个婴儿提篮,另只手背在身后。
他搭眼往客厅看,漫不经心道:“有没有乖乖听话?”
“”薄暖阳停了动作,缓慢平复呼吸,当着众人的面,她耳骨染了层薄红,“每一件都认真做了,宋姨可以做证。”
男人唇边笑痕渐深,他拎着提篮,吊儿郎当走到她面前。
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
宽大的虎口处攥着一束新鲜的铃兰。
“呐,奖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