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董二人现身,将婚宴推向。
席间江湖豪客,纷纷起身迎接。
这般做派如同后世明星,众星捧月,威风凛凛,所过之处尽是恭维声。
李平安坐在角落,慢悠悠的吃菜喝酒。
不急不缓,不骄不躁,与周围喧哗热闹格格不入。
“若非得了无尽寿元,人生在世短短百年,我也会去争名夺利,拼死在史书上留一行字,如今却只想着低调安稳,或许这就是有得必有失罢!”
吃饱喝足,回家练拳、读书。
……
张家酒席一直吃到后半夜。
江湖豪客喝的酩酊大醉,晃晃悠悠的告辞离开,或寻客栈歇息,或换个场子继续喝。
赵老六是金沙帮的一个小头目,擅长腿上功夫,又有妙手空空的绝技。
今天参加张家婚宴,出手就随了一百两白银。
这般阔绰手笔,让赵老六博得满堂彩,张大海挨桌敬酒时,特意与他喝了一杯。
平日里两人不过点头之交,今天赵老六大出血随礼,当然有别的打算。
“大海兄弟娶了罗堂主独女,日后少说是个堂主之位,万一罗堂主争得了帮主之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多拉拉关系,将来多少都能沾沾光。”
赵老六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更何况这银子不用咱出,兴许还有的赚!”
白天喝酒时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已经寻到了来钱的门路,今晚就顺道摸一把。
施展轻功,走街串巷。
一路来到独门独院外面,看了看门牌号,甲二十九号。
“正是这家。”
赵老六白日里打听过,这户人家只一个病秧子,而且是朝廷鹰犬,薄有资财。
双腿用力,纵身一跃落在墙上。
嘶——
强忍着剧痛不发出叫声,借着月光打量,只见墙头上密密麻麻的铁钉,将脚掌扎了三四个窟窿。
“该死,哪个正经人家墙头上有铁钉?”
赵老六心中暗骂,本想着借个百八十两银子,现在必须偷个干净。
龇牙咧嘴的将脚拔出来,鲜血霎时殷红了鞋袜,撕扯衣服将双脚裹上。
由于受伤轻功大打折扣,只得慢慢从墙上爬下来。
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台前,唾了口吐沫沾湿手指捅破窗纸,独眼向屋里看了看,黑黢黢没有任何声响。
赵老六拨开顶着窗框的木条,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轻而易举的钻了进去。
目光扫过床榻橱柜,正琢磨从哪里开始翻找,忽然胸口一痛,低头看到血淋淋的刀锋穿过胸膛。
赵老六茫然的回头,借着月光,看到个面色苍白的青年。
“你……嗬嗬嗬……”
话未说完,鲜血涌上喉咙,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没了气息。
李平安从阴影处显露身影,在尸体要害处补了几刀,方才点燃油灯看贼人面目。
“这模样有些眼熟……”
仔细回想,在张家酒席看过此人,似乎是金沙帮头目,随了不少礼金。
“难怪这么大方,敢情不是花自己的钱!”
李平安对江湖人的印象愈发恶劣,一群不事生产的游侠儿,仗着武道实力肆意剥削平民百姓,然而向深处思索。
“似乎我也是剥削阶层?”
“这狗日的世道,你不去剥削别人,别人就剥削你!”
李平安熟练的将尸骸装进麻袋,扛到大街上寻个角落一扔,回家洗地擦窗清理干净。
过程中没有丝毫手抖,天牢里见多了待久了,杀人埋尸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李平安检查过墙头、窗户上的丝线,将断了的再次连上,回屋躺床上睡觉。
床外侧睡的是稻草假人,李平安在内侧帘子后面睡,耳边有个小铜铃,连着几根丝线,稍有风吹草动就有响声。
贼王传承中,有不少防同行的小技巧,足够对付寻常毛贼。
“可惜,以后不能去张家吃汤饼了!”biqugt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