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中吃了一口菜,道:“两淮盐课牵扯的势力太庞大,你虽有天子的支持,却也不宜牵涉太深,以免引火烧身。”
“多谢伯父提醒,晚辈会谨慎应对的。”
李守中又询问了李婶娘一家在京城的情况,便起身退席了。
等他一走,李弘毅立刻活跃起来,他替林云斟满酒,向其问道:“贤弟,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对举荐我出任应天府通判很有信心,这是为何?”
林云压低声音道:“田大人牵涉到盐政弊案,只是楚王殿下放他一马,现在楚王回京去了,可案子还未了结,你说他会不会担心?”
李弘毅不解地道:“你刚才不是对我父亲说,这桩案子会从宽处置吗?”
从宽处置是不假,可涉案的官员需要交一大笔赎罪银,你说田大人乐意交这笔银子吗?
李弘毅闻言恍然大悟,田尚书如果不想牵涉这桩案子,就要同林云搞好关系。
想清楚之后,他举起酒盅,冲林云感激地道:“多谢贤弟为我谋划,愚兄敬你一杯。”
林云笑道:“都是自家人,兄长不必见外。”
喝过酒后,林云又道:“改天我请田大人去秦淮河喝花酒,兄长可与我同去。”
李弘毅闻言被吓了一跳,他忙摆手道:“万万不可,若是被父亲知晓,他肯定会气坏身体的。”
林云闻言一阵的无语,这家伙同政老爹一样,只知死守孝道,却不知变通,自己找他做帮手,也不知是对是错。
在李府用过午膳,林云便告辞离开,返回知府衙门。
…
林云带着护卫刚回到知府衙门外,就见薛蟠领着田晟、赵鸿鸣、裘猛杰三人迎过来。
赵鸿鸣扯着嗓子笑道:“若愚,这才分开不到一年时间,你就做了应天府尹,真是厉害。”
田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若愚,你真是了不起。”
裘孟杰:“若愚加官进爵,今儿必须让他请客,你们说是不是?”
赵鸿鸣:“对,让他请客,要挑金陵城最好的酒楼。”
薛蟠:“何必去什么酒楼,就去我家开的松竹馆画坊喝酒好了。”
田晟喜道:“有薛兄弟这个少东家在,咱们能少花点银子。”
林云急道:“各位兄弟,我这才刚喝了酒,今日多有不便,能否让我改日再宴请你们。”
赵鸿鸣急道:“咱们这么久没见,今儿好不容易遇上,岂能不聚聚。”
田晟笑道:“若愚,你是不是做了大官,就不想理我们几个了?”
林云无语地道:“我岂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
赵鸿鸣:“不是就好,咱们喝酒去。”
裘孟杰:“对,喝酒去,酒席上才能见真情。”
林云在心里暗自吐槽:“一帮狐朋狗友,能有个屁的真情。”
薛蟠拍着胸口道:“林大哥放心,稍后我替你多喝几杯,保证不让他们将你灌醉了。”
赵鸿鸣嗤笑道:“薛兄弟,你连我都喝不过,还想替若愚挡酒。”
薛蟠怒道:“谁说我喝不过你,今儿咱俩就好好比试一下。”
“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
“那就赶紧走吧,我中午到现在还没用膳呢。”
“走,去松竹馆喝花酒去。”
几个纨绔兴高采烈地簇拥着林云向秦淮河畔走去,林云真是悔不当初,自己没事同这些纨绔交往做什么,这不是在自讨苦吃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