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大汉连忙说道:“我家公子是从齐国来的行商,关中的风俗我们还是有些不熟,所以还请多多包涵。”
“你家公子也没对我们轻浮,你不必这般。朋友不是关中人吧?”
“不是。刚刚说了,是从齐国来的。”
刘永铭笑问道:“齐国有个人叫白眼鲁景明,听说是一员好汉呀,不知你认识不认识他?”
白眼大汉连忙否认道:“听说过,但不认识。我们一行人远道而来,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你们双没求着我什么,哪里的行方便之说。不过……即是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的,就别生事了。万一再有个什么高手,看不惯你家公子做派,再扔出点什么飞镖,怕是你家公子的这三条腿哪一条都保不住。”
“您说的是,不知您是……”
“无名小卒一个,过来请薛女神医治点旧疾,顺便帮他干点活。你也是来看病的吗?”
“我家公子最近疲累,所以过来看看。二位即是无有恶意,那我也当赔个不是。讨搅了,告辞。”
“慢走不送。”
白眼大汉说着拱拱手便转身离去了。
丰不收看着那白眼汉子的步伐,轻声对刘永铭问道:“六爷,您觉得他是那个人?”
“看这身形与步法,是有点像是他。他即是否认,也许就不是他了呢。”
丰不收轻笑一声,说道:“那就让小人跟上去,探探他的虚实吧。”
刘永铭回笑道:“不着急吧?”
“急倒不是不急,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人,最后能问出他们想要做什么。省得我家主人问起来小人无法回答。”
刘永铭摇头笑道:“还是帮璇儿把这些药研好以后再去追吧。要不然她一生气,怕是以后都不给你好药了。”
“就怕他们走远了跟不上。”
“放心,他们不会走远的,而且会越走越慢。”
丰不收一愣,问道:“六爷您知道?”
刘永铭一边捣药,一边笑道:“水不流在我王府里夜了一夜,我出门的时候,他也出门了。我不相信他会在我王府里那么安然地睡上那么一夜。”
丰不收心疑得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接着说道:“我猜他昨天夜里应该是把他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所以今日一早他才会离开。而他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刘永铭明知顾问。
那丰不收苦笑一声,说道:“刚刚六爷还说自己不聪明呢,这算是食言还是说谎?是,水不流的确是与小人见过一面。”
“所以,现在陈知节那边应该会派人来与你接头的吧?”
“也是。”
“所以你就选择在这里接头了?”
丰不收摇头说道:“这个地点并不是小人选择的。而是他们选的。”
“嗯?选在这里?陈知节这是什么意思呀?”
丰不收言道:“不知道。可能……可能是想告诉小人,他们知道我常出现在这里,以此来敬告他们是知道小人的动向。可……”
刘永铭抢着说:“可若是这样,他们用不着让水不流做那样的事情。所以他们应该不知道你常到这里来。”
“小人就是这么想的。”
刘永铭想了想,突然问道:“陈知节没与你说具体的接头事项吧?你应该不知道是谁来接头吧?”
“如六爷所料,确是如此。水不流说,只要我穿着这一身抱着琴,在这里等就行了。”
刘永铭脸上露出了一些诡异的笑容。
丰不收连忙问道:“六爷怎么了?”
“陈知节这是要出卖自己人了呀!”
丰不收一点都不着急“卖?谁买?汉国朝廷?怕是陈知节自己比小人还值钱呢。他即使想卖了小人,那也是卖给六爷您,不会卖与别人的。您与他怕也有某种默契吧?况且这里地方空旷,极为好逃。更何况面对那些宵小,该逃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薛璇玑是薛西垣的养女,同时也是我王府里薛开山的师妹。且那一天我是大张旗鼓得派了人给璇儿送东西来!甚至还叫璇儿进过宫给父皇看病!”
“六爷的意思是……陈知节觉得薛小姐与您有某种情谊,若小人与陈知节的人在这里交头,薛小姐必然会通知到您。也就是说,陈知节真的要把我卖给您?”
刘永铭并没有回答。
那丰不收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这事真有意思!陈知节并不知道小人与您之间没有冤仇,您也不会害小人。”
刘永铭摇头说道:“不。陈知节要卖的人不是你。”
“什么?”
“他要卖的是齐公子张昌龄!”
丰不收眉头一皱,好似弄不太清楚这其中有因由。
刘永铭看着丰不收轻笑道:“如果刚刚那人是鲁景明的话,他所保护之人极有可能就是齐公子!当然,也有可能齐公子与周太子一样,会用个假的‘秦王世子’来冒充一下。”
“有这个可能。”
‘刚刚丰先生的琴没放在身边,而是在璇儿的桌子边上。这里穿这种破衣长衫的,只有你与我。也就是说,他们极可能认不得要接头的人到底是你还是我!所以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出,就是为了引得我们俩的注意。如果我们其中一人要与他们接头,必然是会追出去的。”
丰不收问道:“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