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动!即便如此,也得先通报大人知晓才是!”
范蠡和褚荡对视了一眼,陡然动手,各自一个手刃,打在守卫的脖子上,两个守卫顿时猛哼一声,晕倒在地。
范蠡和褚荡又将两人藏入草堆,换上其医衣物,冒充其守卫。而后,李然得以大摇大摆的进入营帐。范褚二人则是在外面,光明正大的站着,即使是巡逻队见了,却也并不见疑。
国夏本来已经入睡,但是在军营中睡得并不安稳,加之心中有事,待李然进入的时候,他陡然惊醒过来。
“谁?!”
咕噜一声,国夏翻身站了起来,一眼发现跟前之人乃是李然,他是又惊又怒,慌忙中要去抓榻前大剑。
李然却是上前悠然道:
“国大夫无恙,在下不过一儒生,手无缚鸡之力,又伤不得大夫,大夫何须如此惊慌?!”
国夏闻言,也知其来意,于是说道:
“你这厮好生大胆,怎又来了?难道……就不怕本卿直接杀了你?”
李然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并是嗤笑一声道:
“呵呵,大夫若是想要杀在下,上次就已经杀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国夏眯了眯眼睛,冷冷道:
“哼!上次未曾追究于你,你如今却更是变本加厉,变得这般放肆!你这是浑然不把我们齐国放在眼里啊?!上次我不杀你,但是这一次,可就未必了!”
李然闻言,却是笑道:
“呵呵,要说‘放肆’,如今齐国趁晋国内乱,竟直接举兵欲助纣为虐,难道天底下还能有比这更放肆的事情?”
“我知国大夫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还请国大夫以天下苍生为念,罢去刀兵,就此撤军!”
国夏此刻已经是镇定了下来,手握大剑,跟着坐在榻上。
“呵呵,你们既然惧怕我们,我又何必退兵?上次本卿无功而返,却已是令本卿在国人面前颜面扫地!你可知晓?”
李然却依旧是笑着回道:
“但是不得不说,上次国大夫撤军之后,难道就真的是毫无收获吗?大夫既知其弊,又何必是替那田乞做得这一番嫁衣?”
“试想当初,国大夫若当真是和彼时鲁军拼个你死我活,又究竟会是何种的后果,国大夫难道就没想过?”
国夏却是撇嘴道:
“哼!又是在此巧舌如簧!此等未发生之事,谁又能知晓呢!”
李然见国夏如此说,也不着急,继续说道:
“这有何难?国、高二氏乃是齐国之大柱,若有闪失,则田氏必兴!”
国夏却是不屑一顾的说道:
“你又在这里危言耸听,李子明,你的话术了得,本卿是早有领教。但今日你即便是说破了天,本卿也决不能无寸功便撤军的!”
李然说道:
“大夫,你在齐国身居于高位,对于齐国的忧患肯定也是知晓的。如今齐侯年岁已高,不日便可能薨逝。大人此刻却不在齐国呆着,反而远来此处惹事生非,难道就不怕有一天会重蹈庆封和高强等人的覆辙吗?”
“国氏如今乃是太子荼所能依仗之人,如果在此关键时刻出现纰漏,太子荼又如何能够保全自己?而田乞也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届时齐国朝堂之上,还岂能有大人的立锥之地?”
国夏听了李然的话,狐疑不定起来,一对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听,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