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拉以一贯的、淡然轻柔的感应场共振着着卡贝,后者也正好转动他灵活的湛蓝眼珠,以明朗而好奇的神情,注视和他只隔了一层玻璃的k─星系。
卡贝知道利奥拉又运用了“意志操纵”,这是很危险的消耗。但他知道,利奥拉不是为了夸耀才这样做。
倒象是一种??倔强
他尽情的融于自己的分析里。在大学主修应用行为学的训练,使卡贝养成了对每一件事物都要穷究它背后含意的习惯。直到利奥拉的声音惊动了他。
“卡贝,下一个二十四小时,飘泊者的导航权就交给你了。我想,目前还不会有什么意外状况。应该是你一人就游刃有余的情况。”
他看到利奥拉想离去,急忙提出沉淀许久的疑问:“这个k─星系到底有什么好深入探寻的整个星系都布满辐射尘,一定不可能有生物存在。我们到那儿究竟要做什么”
利奥拉淡淡地说:“那里有涅孚林超星团的的起源──地球。”
“但是怎么着,它已经是颗废星了,你总不会只想要到它的表壳去游览一番吧”
卡贝略带促狭的语气,有着难以言述的惊疑。
利奥拉却不打算轻易敷衍:“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么大费周章地远航的目标吧也许,这个曾经孕育过原始人类,又因为被孕育者的愚行与梦昧而遭致破灭的星球,能够告诉我们某些讯息。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寻到我为何形成的原因。”
“这是某种演化的出局呀,利奥拉。我们是偶然产生的,有机生命变化到极致的奇妙例外。”
卡贝不假思索,如同劝诱某个倔强艺术家稍事休息一般地说。
“你不如称之为突变。超次元的洪流穷极无聊,于是画出几条没完没了的抛物线。”
利奥拉冷冷地说,在一瞬间解体,留下卡贝在那儿发楞。
卡贝不明白,利奥拉为何突然不豫,但是自己被莫名的伤逝情景所灼伤,却是太过熟悉的段落。
这样的心绪没有解药,唯独许久以前,他正是踏上珂尔星。在紫色的落日,他看见利奥拉,听见他说:“卡贝,你和我是一样的两尾鱼,鱼缸的外面聚集着朝生暮死的蜉蝣群落。我们对于他们的来来去去感到切齿,对于流变与兴亡感到钦羡与敌视。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你体内的记号呼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