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常胜则是想了一下,道:“可能是梅定海的老爹不想跟秦羽攀关系,想要两人之间干脆一些!”
说完这话,孟常胜心中也是暗暗猜测秦羽会如何作答,同时他也将自己代入到秦羽的位置,试图想出破局方法。
孟常胜这么一解释,跟在他身边的将门子弟都嘿嘿笑了起来,一脸‘有好戏看了’的表情。
秦羽却不是这种感受,因为他从梅椿树的语气中,并没有感受到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
“不知梅将军此行来青营所谓何事?”没有感觉到梅椿树的‘气势凌人’,秦羽便直接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来。
梅椿树有些不太适应秦羽这种单刀直入的劲,按照他的打算,多少也得跟秦羽客套一会后,才往正事上引的。
现在被秦羽抢先一步,他面色也有点怪异起来,眼神也是到处乱瞟。
“梅将军若是无事的话,末将还得操练青营的士卒,恐怕只能招待不周了!”梅椿树的神色,让秦羽想到了某种可能,虽说不能太确定,但他这句话,无疑是在试探梅椿树。
“我去!秦羽这有点不像话了吧?直接打算不鸟梅椿树了?”
“人家过来明显是兴师问罪的,他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是真不怕梅家新仇旧恨,一起跟他算吗?”
“秦羽有这种莽劲,小爷我倒是有点佩服他了。”
孟常胜身边的将门子弟瞧见秦羽这般不给梅椿树面子,纷纷感慨起来,而刘彻这边,宋铁见秦羽如此,便想出去替秦羽解释一番,秦羽若是被梅家给赶跑了,他还怎么跟着秦羽混?
好在刘彻及时让范秋文把宋铁给拉了回来,他点着宋铁的鼻子道:“你小子发哪门子疯?秦哥敢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想法,你小子要是冲出去给搅和了,秦哥还怎么跟梅定海的老子聊?”
刘彻不知秦羽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是基于对秦羽的认识,他不认为秦羽是那种顾头不顾腚的莽夫。
“真的吗?”宋铁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刘彻这边还未回答,梅椿树却给出了答案。
“秦校尉,咱们都是将门的,本将也不藏着掖着了,家里的兔崽子得罪了你,我现在就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你这边就不要计较他犯的错了?”
梅椿树说完这话,刘彻顿时把脑袋抬起,他身边的人纷纷看向他,孟常胜等人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梅椿树不应该是带着梅定海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突然变成带着梅定海来赔礼道歉了呢?
秦羽也是颇感意外,他有想过梅椿树过来是让他收回将梅定海赶出青营的决断,但他没有想过梅椿树会让梅定海给他赔礼道歉。
梅椿树说完那话后,也没有闲着,直接让人将第二辆马车上的梅定海给抬了下来。
梅定海一直没有露面的原因,不是因为他面皮薄,或者是准备在梅椿树和秦羽谈好之后才露面,而是他身上被打的鞭痕密布,都有点不能自己行动了!
“梅将军,您这是?”
梅定海这副凄惨的模样,也吓了秦羽一跳。
要不是梅定海下巴处有一道明显的鞭痕,他都怀疑是不是钟满子他们事后对梅定海下了黑手!
“这兔崽子藐视上官,挨的板子轻了,我又把他教训了一顿!这是他应得的!”梅椿树说的风轻云淡,秦羽却有点眼皮直跳。
梅定海都被打的不能行走了,这还算是应得的?
是不是再狠点,人就得被打死啊?
还有就是藐视上官,这个理由,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梅定海之所以被打的这么惨,恐怕是因为他说的要把梅定海从青营除名的事情吧?
毕竟这关乎一家人的颜面问题!
“兔崽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跪着给秦校尉认错!”
梅椿树见梅定海被人扶着过来后,一点动静都没有,立马喝骂起来。
梅定海眼神往秦羽那里瞧了一眼,多少是有点怨恨的,只是他倒是听话,对着秦羽那边就要往地上跪。
“使不得!使不得!都是一营兄弟,有磕磕绊绊,很正常的事情。”秦羽赶紧疾走几步,搀住已经一只膝盖触地的梅定海。
梅椿树已经这么给他面子了,他要真让梅定海当着梅椿树的面给他跪地磕头,那真就是彻底得罪死梅家了!
让不让梅定海留着青营,其实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梅定海不找他麻烦,不给他惹事,这个面子,他自然就给了!
梅椿树听到秦羽如此说,当下神情轻松了不少,尤其是看到秦羽主动去制止梅定海下跪的场面,他脸上更是露出一分笑意来。
“秦校尉,既然如此,我家这兔崽子就交给你调理了!是打是骂,都可以!他要是不听话,你派人跟我说一句,我亲自来收拾他!时间不早了,本将就不打扰秦校尉操练士卒了!”
梅椿树这番话,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古怪,只是他想不出到底怪在什么地方,只能对梅椿树抱拳还礼。
孟常胜等人看完这处戏,绝大多数将门子弟都傻愣在原地。
“天啦!是不是我们要是敢闹事,秦羽只要说一句把我们从青营除名,我们是不是也会是梅定海那种下场啊?”有人微微缓过神来,一脸哭丧的说道。
众人默默无语,却心思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