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我们姐弟三人与你们老叶家已经断亲,尽孝轮不到我吧?”
谢南瑛呵呵一笑,“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那村口的老鳏夫都被你接到家里了,你新宅子建好了,你亲祖母还没过来住过吧?
反正我就是来传话的,你爱去不去!
不过,我可不保证村里会不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我听说初安年后要下场,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她姿态摆得很高,说到最后一副吃瓜的模样,显然觉得叶桑晚被拿捏了。
叶文竹忽然离世,本应过年同样要参加会试的叶大河要守孝而耽搁,加上要照顾赵氏,不得不留守在村中。
看着谢南瑛扭着腰身离开的背影,叶桑晚三思后还是决定去一趟堂祖父家中走一趟,顺道去老宅那棵桃树下,找找叶文竹遗言说的,证明父亲身份的信物。
换了身衣裳,叶桑晚让清祀装了几床蚕丝被,还有特地命杨管事做的成衣,又带了一些肉、点心之类的,让东白赶着马车载着主仆三人去了叶修竹家。
马车停在院门外,在修补屋顶的叶子清和叶大仁大老远地就瞧见了,确定这马车是朝自家来的,大伯母贺氏反复搓着手在门口等候。
“你大伯说你来了我还不信,亲眼瞧见了才踏实!”贺氏笑眯眯的握住她的手,笑得格外灿烂。
叶桑晚冲她微微一笑,许久不见,贺氏仿佛年轻了几岁,头上还簪了个银簪子。
似乎感觉到叶桑晚的目光,贺氏摸了摸银簪子,不好意思地道:“这簪子是你大伯前两日镇上买的,我人都老得跟树皮似的,带着东西怪羞的。”
“胡说!大伯眼光不错,这簪子很适合大伯母。”说着,初岁已将手里的红匣子端了过来,叶桑晚接过顺势塞大贺氏手里,“这是侄女的一点心意。”
贺氏好奇的打开匣子,看到里头金灿灿的金镯子、金簪子和金耳环,吓得直接啪的关上。
犹如烫手山芋般扔了回来:“这东西我不要!”
叶桑晚眯着眼睛笑,忙照顾东白将马车里的东西搬进屋里。
屋顶上的大老爷们和在屋里的小王氏坐不住了,俨然被叶桑晚的这番阵仗给吓得前来制止。
“晚丫头你来就来,带这些东西干啥?”
叶桑晚抱着匣子走进屋里,朝贺氏和小王氏手里一人塞了一个。
“小辈孝敬长辈应当的。”她指了指蚕丝被,“这被子且盖着看看舒不舒服,若是觉得不错的话,我这有个赚钱的门路想让你们试试看。”
小王氏和贺氏闻言,忙伸手朝蚕丝被上摸了摸,手感滑腻,拿在手里很是轻薄,就是不知道够不够暖和。
叶大仁这几个月来跟着叶桑晚干,赚了这辈子都赚不来的银子,他赶忙笑道:“阿晚有心带我们赚钱,我们自然尽心尽力。”
叶桑晚将种桑养蚕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后,提议道:“种桑的地也不需要多好,就你们开荒的那几亩便足以。”
叶大仁表示,“你大伯读书少,不知道这蚕和桑是什么,但阿晚愿意带我们,我们一家子肯定会好好干的。”
言归正传,叶桑晚来的目的,不止于此。
说服几人将东西收下后,叶桑晚不经意问道:“那边又起什么幺蛾子?”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小王氏叹气道:“听闻你二叔把子铭卖给人牙子了,你奶气得呕了血,这几日听孜孜和欣欣偶然提起,你祖母她脑子不灵光了哩!
一会儿骂骂咧咧,一会儿说遭了天谴,一会儿又说……”
“说什么?”
“该生下来就把你掐死,说你是阎罗王转世,是专门来坑害咱老叶家的。”
根据小王氏提供的情况,叶桑晚以为赵氏这是受了刺激,得了精神病,活是老人病。
贺氏瞧见叶桑晚忽然不说话,有些着急的解释道:“你堂祖母没有这样认为,你大伯还有大堂哥,还有我,我们搜不觉得晚丫头会坑害人,你明明很善良,是你祖母她瞎了眼和你对着干,所以才遭了天谴……”
叶桑晚哭笑不得:“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要不是谢氏上门威胁我,怕是我连问都不会问上一句的。
阿晚明年要参加院试,我不想因此断了他的前程。”
一直不说话的叶修竹忍不住赞道:“读书好啊!明年叶家又多了一个读书人,光宗耀祖咯!当年要不是你祖母偏心,你父亲他……哎,不提也罢。”
白发人送黑发人,叶桑晚没办法感同身受,也知叶文竹的离世对叶修竹有一定的影响,她虽然很想知道关于原主父亲生前的事情,却不能将人架在火上烤。
她转身去了马车里,在空间里配了一些药丸装到瓷瓶里装进木匣子,交给贺氏:“这白瓷瓶里是安神的,睡前一粒。
这绿瓷瓶里的可以缓解赵氏眼下疯癫的情况,一次一粒,每日三次。
帮我转交给叶大河吧!”
“晚丫头放心,这事我必定给你办得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