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怕?”叶桑晚不明白,有未卜先知这种异能,不应该高兴么?
“怪力乱神之事,焉能当真?”
叶桑晚直白道:“你忘了?我身上的秘密不比你少。”
云珩手握成拳状,放到唇边清了清嗓子,他警惕道:“阿晚不得肆意宣扬,我怕……”
“我知晓,这里不是只有你么!你不一样。”
云珩垂着眉瞧着她笑,脸上那温柔的笑意愈加愈深。
有了云珩的坦白,叶桑晚在对待姜沿耀上自然也多了几分照顾,当姜沿耀为此欣喜不已之时,叶桑晚也只是冷淡地解释:“同村情义,又是初安的同窗,搭把手的事姜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叶桑晚的客气与疏离,让姜沿耀更加认亲自己的身份,眼看春闱在即,又紧着聂先生手下的活计,倒是再没有闲空胡思乱想。
天刚刚亮,叶桑晚等一行人坐上了回村的马车。
只是,今日镇上的气氛有些诡异,路人行色匆匆,就连摆摊的小贩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
“东白,近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坐在外头的东白忽然掀开车帘钻了进来,小声禀告道:“主子,若水国关闭外贸通道,不与咱天山国做生意一事,上头扛不住压力,爆发了!
如今家家户户都知道了此事,如今镇上的人,都在屯米屯粮,只是那粮铺里的米粮最下等的黑米黑面都涨到了十文每斤。
那咯嗓子的米糠都卖到了八文!”
东白的话一落,云珩和叶桑晚的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
“物以稀为贵,粮商涨价也是情非得已。眼下最要紧的,就怕商贾手里的粮食也不多了。”
天山国山多地少比不了若水国地大物博,天山国百姓口粮大部分依赖若水国出口,如今关闭了贸易,定会引起动荡。
云珩也道:“离边关最近的几个州县,只怕已经乱了阵脚。若是阿晚手里的粮食不多,还是得先紧着自己。”
叶桑晚手里的粮食还有很多,怕是比现在天山国所有粮仓加起来的粮食多上几倍,因着养蚕实验室的等级不提升,所以这黑土地实验室种植的东西收获的时间很短,叶桑晚许下重金,开启了自动种植和自动收割功能,积少成多,越积越多。
“这事我心里有数。”
只不过,最近平价粮铺陆续多了不少人拿着新户籍买粮,不知这些人都从何处而来,若是遇到逃荒或者流民,平价粮铺将成为这些人的眼中钉,砧上肉。
只希望是她杞人忧天了。
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半月坡村,村口大叶榕树下仍有闲空的妇孺们闲话家常,看到叶家小苑的马车,都会热情的询问上一句:“晚丫头家来了呀?”
瞧他们眉眼舒展的模样,怕是还不知道消息。
不过知道了也没什么,毕竟这段时间,村里极大部分人家都存了不少余粮,省着吃也能吃到明年秋收。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玉带山上的种植也停了下来,村民们这才有空成群结队的到山里捡柴过冬。
叶桑晚刚下马车,便有眼尖的小媳妇们挎着篮子迎了上来。
“晚丫头,这是我刚在山上捡的蘑菇,听闻你最喜这野物,送你尝尝鲜。”
“晚丫头,我在沟里抓了两条落单的鱼,这玩意我怎么做都一嘴腥,我还是不糟蹋食材了。”
“我摘了些野果子,挺甜的,把你吃。”
叶桑晚知道这些人为何这般热情,也没有推脱,挨个收下,并回了礼。
一来一往,情义更加深重。
说话间,云珩已经带着双胞胎弟弟从后门回了云家,姜沿耀也背着小包袱偷溜回了家。
宋卓潇得知叶桑晚姐弟二人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时下又听到叶初安能顺利去德才书塾,忙吩咐下人要备下酒菜为他庆贺。
几人高兴的聊着闲话,门房来报说,谢南瑛来了。
叶桑晚撇撇嘴,“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说话间,她已带着前来迎她的清祀去了门房。
“你来做什么?”叶桑晚距离谢南瑛三米开外的地方,抱胸睨着她。
谢南瑛赔笑道:“还不是你祖母,听闻你回村,说想你了。”
“说人话!”
谢南瑛索性不装了,昂着下巴道:“你祖母整日喊头疼,说只有你能治,你能不能治我不清楚,可你做孙女的是不是应该尽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