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安儿怎么还没回来?”
宋卓潇和朱朝章急得嘴巴都起了一串水泡,眼下正瞪大着眼睛看她。
“没多大的事,马儿惊了,几个小孩受了点伤,眼下已经回了镇上宅子,姜沿耀你实话实说。”
说到“实话实说”几个字,叶桑晚咬字极重,还有瞥向姜沿耀时警告的目光,让他登时明白了叶桑晚的用意。
他咬着舌头连连应是:“对对!是我刚才太急,一时脑乱胡说八道……”
说完,还伸长着脖子,咽了咽口水。
叶桑晚忍不住扶额,姜沿耀这模样,脸上恨不得写上“我正在撒谎”几个大字。
于是道:“爷爷,朱爷爷,大嫂,阿烟,你们不要担心。我这就收拾药箱,去镇上瞧瞧他们伤得重不重!”
说着,就吩咐东白准备出门事宜,叶桑晚也在这时候,用眼神示意在场的众人莫要露出马脚。
宋卓潇和朱朝章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路上注意安全,多带些人手!”
徐大妮和叶桑烟好骗,可这两位人精可不好骗,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叶桑晚也只冲两人安慰地扯了扯嘴角。
江几把等人在村里都安排了事情要做,眼下能用的人手不多,其中有三位年龄大概三十来岁的妇人毛遂自荐。
这些人是当初镖局里的女打手,功夫还算了得,一直委身于小苑做粗活,毫无怨言。
大家都唤他们君姑、艳姑和桃姑。
君姑拱手道:“主子,此事事发突然,就让奴们陪您一道去吧!我们三人功夫了得,长得也并不扎眼,行事更方便些。”
这几人,叶桑晚一直是知道的,也一直在观察她们的能力,府里的粗活、脏活有了这几位姑姑,确实有条有序。
叶桑晚点头,“赶紧收拾行囊,与我一同前往。”
桃良这时也背着包袱过来,“主子,桃良也要与你一道同去。”
叶桑晚垂眉想了想,这明面上是要去治伤的,带上桃良正能打掩护,“嗯,清祀也随我一同前往。”
一行,加上东白总共7人。
在马车出到村口大概两公里的地方,月梧抱着剑拦住了叶桑晚的马车。
叶桑晚掀开车帘,月梧直接道:“叶姑娘,是主子命在下来的,这些都是武功高强的暗卫,我们会隐在暗处护您周全,并听从您的差遣,务必救出叶小公子和云四公子、五公子。”
“那就劳烦众位了!”
说完,东白拉紧缰绳,往姜沿耀说的被挟持地勘察。
叶初安等三人是刚出镇门口不到一里路的地方连人带车劫走的,据姜沿耀口述,那驾车的小厮被黑衣人捅了一刀,被扔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主子,找到了!正是今日当值的驾车小厮松木,幸好伤不至死,尚有气息。”东白将松木抬到马车跟前,冷声禀告。
松木只是一般的小厮,今年才十七岁,并没有武艺傍身。
出了此事,叶桑晚心有内疚,于是拿了药箱亲自给其喂药、包扎。
并让月梧派人去事务司报案。
包扎完毕,叶桑晚让人将松木抬上马车,吩咐东白道:“将松木带回镇上养伤,松木是为小公子受伤,是叶家的恩人,让雾管事务必要重视。”
“可主子,您怎么办?”松木坐了主子的马车,主子难不成还要步行不成?
在别家,可没有主子让马车给下人坐的道理,清祀为叶桑晚抱不平。
叶桑晚知道清祀没有恶意,也没做任何解释。
她看向月梧,“你应该是见过月白的吧?”
月梧眼神微闪,“月梧认识。”
“你找人去顶替他的监视任务,让他亲自来寻我一趟,在镇上的宅子。”
月白一直在袁家监视惠娘和江媛,初安等人被劫持,袁家那边定然有小动作。
月梧闻言,亲自带人往西南方向腾空而起,几息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叶桑晚等一行人,则在原地等报案的人过来。
与此同时,叶家大宅。
叶大胜抱着酒瓶,又喝得东倒西歪的回了家。
瘦了一大圈的赵氏,原本刻薄的脸,也渐显温和,只是她如今怒目圆瞪地举着木棒,冲叶大胜咆哮:“你到底把壮哥儿卖到何处去了?”
壮个儿是叶大胜那日发疯后抱走卖掉的儿子,赵氏虽然蛮不讲理,可对传宗接代这种事情并不马虎,除开重男轻女。
叶大胜是她亲生的,又是长房,壮哥儿又是长房唯一的男丁,所以格外的在意。
叶大胜喝了酒,六亲不认,笑得癫狂:“我卖我儿子干你何事?”
赵氏歇斯底里,“我是她亲祖母!”
“柳儿还是你亲媳妇呢!你咋还一卷草席将人给扔山上去了?”
原来,叶大胜是怪赵氏拿了赔偿的银子,薄待了卢柳儿。
赵氏语凝,想起之前的荒唐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