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卓潇此时正与朱朝章在院里下棋。
自打两人把他们的身份告知叶桑晚后,叶桑晚对乾帝有着一股莫名的敌意。
乾帝登基以来四十多年里,百姓没有一日是能过上好日子的。
两人都是前朝铮铮铁骨的好官,却因为当今陛下的昏庸,让他们在战争中没落。
叶桑晚在与杨捕头等人接触下来,发现他们是一群正义凛然的年轻人,虽然今日只与林满志接触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可他却也是个忠心为民的好官。
将林满志引荐给两位老人,一是为了开解或是解闷,二是让三人同仇敌忾,力气往一处使。
叶桑晚身上藏有秘密,不是自以为用谎话就能一直隐瞒下去的。
比如,小苑常用的盐为何纯白又细腻,比如那耗油、鸡精、豆瓣酱的出处,又比如那极速生长肥料,是在何处研制?
处处都透着蹊跷,宋卓潇和朱朝不问,那是对自己信任,并且相信自己不会害人,才选择了假装不知。
叶桑晚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身怀千亿资产空间的由来,却也见不得身边的人备受煎熬。
她能做的,只是尽量地拉拢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让她在这个保护圈里,发挥自己的作用。
叶桑晚没有参与此次的谈话,只是命人准备茶水和点心送去了南竹院。
客房里,经过这几日的排毒,季老爷和安以慧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
许是因为离家太久,桂圆竟手持季老夫人的手谕前来,要求季老爷和安以慧立即回府“养身体”。
她嚣张跋扈的模样,仿佛她才是季老夫人。
季家一家四口道别了叶桑晚后,乘着马车慢悠悠地回了安府。
当桂圆看到从马车下来的季云川,仿佛见了鬼般:“大、大公子,您不是……”
可回应她的,是一把没入身体的利剑。
季云川冷笑道:“很意外?化成厉鬼回季府复命吧!本公子命可没那么薄!”
安以慧惊慌失措地问:“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云川眸中闪过一抹狠戾,“娘,自从咱祖父把生意交由我们大房打理后,二房、三房的人虎视眈眈,之前爹爹病重,他们的心思更加活络。
此前,我遇了好几次偷袭,那些人都是二房和三房分别派来的!”
安以慧喃喃地道:“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季老爷挽住安以慧的肩头,安慰道:“任性贪婪,岳父岳母相继过世后留下安家的那些财产主意让家里那些人眼红,眼下季家的生意由交由我们打理,他们更是癫狂。
夫人,恐怕我们未来的生活,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呀!是我们村的叶秀才回来了!大河,你终于晓得回来了!”
叶大河?
叶文竹的三儿子,叶大河?
他刚不是自称叶墨砚吗?
果然,叶大河皱了皱鼻子,文绉绉地道:“我是叶家唯一的读书人,我叫叶墨砚!不叫大河!”
叶桑晚打量着叶大河一大家子,他们身上衣服瞧着都是八成新的,用的布料是细棉布。
叶大河的妻子谢南瑛,头上还簪着一支水头不错的玉钗,就连他们的儿子,头顶上的发簪也是玉的。
两个小丫头束发用的发带,微端也坠着几颗白胖胖的珍珠。
看来,这叶家三房的生活,原比想象的过得要好。
“这是晚丫头吧?才大半年未见,竟出落得这般模样了,可真是女大十八变!”谢南瑛烧过香,戴上孝,马不停蹄地往叶桑晚的方向赶来。
若不是叶桑晚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还以为自己与她有多亲密。
叶桑晚避开了她伸过来的爪子,“三婶说笑了,阿晚尚未及笄,哪来的女大十八变之说?”
谢南瑛的手指微微一顿,将她身后的女儿叶孜孜和叶欣欣朝叶桑晚面前一推,“快叫晚丫姐!如今你晚丫姐可出息了,那屹山镇上的满香堂可是你晚丫姐开的!
讨好了她,那羊奶皂岂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知道她是满香堂东家的人少之又少,就连朱朝章只知她给满香堂供货。
谢南瑛知道的还不少!
叶桑晚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婶说的是什么话?满香堂那是安家的产业,我不过是其中的供货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