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这是治理病人,在士兵则先重‘养兵’,再练本领。在土地,却不得不下一剂猛药,不然今年春耕都得不到保障,收成没了,麻烦也就随之而来。”
杨承应很坦率的回答。
“你也不应该把他们庄园名下的佃户全部带走,以致他们的田地荒芜。”
熊廷弼想了一下,继续道:“还有,你就不怕他们与奴酋建立联系。”
“不是我带走,而是这些佃户不肯给他们种地。”
杨承应把手一摊,“百姓们分到了土地,都只想给自己种地,谁愿意去他们那里干活。”
熊廷弼稍微一想,觉得有些道理。
这下轮到自己骑虎难下。
管吧,杨承应的做法没多大问题,强行改变会导致本来已经得到土地的百姓会心生不满,从此多事。
不管吧,这些士绅大户又会骂他是昏官,言官科臣又有了弹劾他的材料。
熊廷弼的左右为难,杨承应瞧在眼里。
嘿嘿……这样你没精力找我别的麻烦了吧。
我多好的一个人啊,主动把刀递到你的手里。
“杨老弟,本经略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熊廷弼一脸微笑的说道。
看到老熊的笑,杨承应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大人请讲。”
“你毕竟做了有违祖制的事,不责罚是不行的。”
“大人是要……”
“我会当众宣布你的罪行,然后下令责打你二十军棍。请放心,以你目前在军中的威望,相信有不少的人保你,到时我就顺水推舟免去你的军棍。”
“大人……”
杨承应心想,卧槽!这个老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这么决定了!”
熊廷弼摆摆手,起身离开。
杨承应也只好跟了去。
片刻之后,熊廷弼当着士绅大户的面下令,将杨承应责打二十军棍。
果然,杨承应的部下,以罗三杰为首纷纷替他求情。
熊廷弼借坡下驴,准备赦免。
那些士绅大户不答应,纷纷以死相逼。
于是,杨承应最终挨了十军棍。
啪!啪!啪!
一棍棍打在杨承应的背上,洪亮的声音在正堂响起。
杨承应一言不发,硬承受了这十军棍。
士绅大户一个个得意地笑了。
而熊廷弼心里却感到不安,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反而会激起对方心里的不满。
夜里,熊廷弼把这份不安告诉了方震孺。
“方巡按,你说,杨承应会不会对我因此产生不满。”
熊廷弼抱着侥幸心理,问道。
“会。”
方震孺想都没想便答道。
“嘶……这么说,我今天的做法有些莽撞。本意是想敲打敲打杨承应,却起到了反效果。”
“熊经略,这是您临时起意的吧?”
“没错。”
“据我对杨承应的了解,此人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他身上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朝气,用句不恰当的比喻,叫‘无君无父’。”
“看来,我明天就要领教他的锋芒。”
“正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