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田姑娘多叮嘱将军,一定要注意休息。”
“放心吧,尚将军。”
送走了最后一批探望病情的访客,田英娘抬头望了眼天空。
一轮明月挂在满是星辰的天空。
随后,她合上了正门,转身回到杨承应的卧室。
“他们走了吗?”
听到咯吱的推门声,趴在床上的杨承应,扭头看向田英娘。
“嗯。”
田英娘点点头。
“太好了。”
杨承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披上外衣,坐到书案后,挑灯夜读。
打人是一门学问。
别看当场打得很响,其实熊廷弼暗中示意部下放水,板子打在杨承应的背上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回到住处,杨承应表现出来的疼痛都是装的,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
事实上,等探望病情的人一走,他就恢复了以前的模样,继续挑灯夜读。
读的是戚继光的纪效新书。
田英娘侍奉在侧,默默地凝视着杨承应,眼中闪过一丝丝绵绵的情意。
忽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杨承应吓了一跳,就要起身回床上趴好。
不料,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军别装了。”
听声音,原来是宁完我。
杨承应松了一口气,让田英娘给开了门。
自己被吓了一跳,竟忘了曾经告诉门子,宁完我可以随时来府邸,无需通报。
正想这事,宁完我信步入内。
田英娘合上房门。
“先生,你可把我吓了一跳。”
杨承应用手擦了擦额头,表示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宁完我笑道:“那么多人探望将军,我跟来不合适呀。”
听出弦外之音,杨承应笑道:“看来先生有话要对我讲。”
宁完我没有立刻回答,扭头看了眼田英娘。
田英娘会意,欠了欠身,离开了卧室。
离开时,细心地把门带上。
但她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回廊下,注意有没有人靠近。
“将军,今天这几板子大有学问啊。”
宁完我靠近杨承应,小声道。
杨承应点点头:“我知道。熊经略有立威的意思,不过更多透露出他十分复杂的心思。”
“一方面担心将军不受节制,另一方面担心将军因此生怨,对奴酋的战事不再像以前那么用心。”
宁完我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在想,是不是该夜访熊经略,化解我们之间的壁垒。”
杨承应低声询问。
宁完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妥。将军,这旅顺港人多口杂,你暴露行踪的几率很高。熊经略悄无声息的示好,我们也只需要悄无声息的回应即可。”
“怎么个悄无声息的回应?”
“将军,你是一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如果真的遭到欺辱,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样啊……”
杨承应仔细的想了一下,笑了起来:“我有主意了。”
次日。
杨承应率麾下众将前往熊廷弼下榻的馆驿,邀请他和他的随从一起巡视金州卫的训练情况。
熊廷弼和方震孺对视一眼后,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当即同意。
众人到了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