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一直了当,顺着他的话就开始直说:“今日下午我收到南辰的信,要我们内阁弟子从此之后不得再提起黎渊这个名字,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你们吵架了还是怎么了?这好端端地为什么门派里忽然不让提他的名字?”
宁玉又抿了一口酒,半晌之后才回应道:“没有吵架。”
“那他怎么会离开月听阁?”
明明你都还在这里,按照常理不应该。
“你曾经是神族。”
宁玉望着面前的方尘道:“可知神族有一种水能让人忘记自己最喜欢的人,和从前与这人发生过的所有事。”
方尘这才恍然大悟地道:“是有这么个东西。”
过了片刻之后眼前的方尘才反应过来:“所以黎渊喝了那水?”
方尘坐了起来望着面前的人道:“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喝?”
宁玉面色如常地答道:“他睡着时我喂给他的。”
方尘没想到他会从宁玉那里听到这个答案,所以此刻正神色异样地望着面前的人欲言又止。
宁玉又跟着道:“我答应你在洛言那里保守你的秘密,而今我也有一个忙需要你帮。”
方尘自然知道他此刻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想将来黎渊若是找到我了,不要我告诉他这件事?”
方尘已经把他的心思猜了个八八九九。
只要眼前的人不说,黎渊想来也是不会知道的。
宁玉道:“对。”
过了片刻之后宁玉又道:“他又不喜欢你,想来也不会忘了你,既然你也是上古神族,他又与你相识,将来也许总有一日能遇上。”
九尾狐刚喝的一口酒差点儿没被这句话呛得喷出来。
保守一个秘密交换保守另外一个秘密,倒也算是五五开的一场交易。
“只要你乐意。”方尘复又侧躺在面前的屋檐上:“只是……宁言啊,你可确定这么做往后不会后悔?”
宁玉望着今夜落进自己院子里的月光,从前黎渊住的地方就在一旁,这个时候一般便是宁玉快要睡的时候,黎渊的书桌上会亮着一盏烛火,他还在看书。
宁玉半晌没有答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后悔大约还是会后悔的。”
不过再后悔又能如何呢?但这是必须做的事,所以后不后悔根本无所谓。
方尘望了他一眼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他不信没有天大的事能让宁玉对黎渊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一定是有差不多比天还大的原因,才能连黎渊都割舍掉。
宁玉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沉声道:“想个办法,毁了月听阁,比如我打算从现任掌门那里要走掌门的位置。”
毁了月听阁。
要走掌门的位置。
倒不像是宁玉常日里会说出的话来。
方尘闻言目光倒是深了一深后道:“再然后呢?”
宁玉又面不改色地答道:“让所有人看到月听阁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天下修仙门派由着这个理由聚在一起,同仇敌忾,讨伐这个阳奉阴违的所谓天下第一仙门世家。”
方尘闻言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对着面前的人笑了一笑道:“如果当真如你所言,那个时候你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有吧。”宁玉沉声道:“只不过可能很小而已,我有浮生玉的阴玉。”
方尘这才知道为什么宁玉可以有底气说出刚才那一番话来。
原来如此。
不过宁玉也没想着一定能活着,凡人终归都是要死的,不过几十年时光而已,主要是看死的是否值得,若是值得,为了值得事而死又能有什么遗憾。
人不就是为了不留遗憾或者是少留遗憾才活着么。
方尘如今倒是知道了宁玉这么做的原因。
对于凡人而言,这件事若是成了,凡间往后数千年的修仙格。”
方尘一直了当,顺着他的话就开始直说:“今日下午我收到南辰的信,要我们内阁弟子从此之后不得再提起黎渊这个名字,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你们吵架了还是怎么了?这好端端地为什么门派里忽然不让提他的名字?”
宁玉又抿了一口酒,半晌之后才回应道:“没有吵架。”
“那他怎么会离开月听阁?”
明明你都还在这里,按照常理不应该。
“你曾经是神族。”
宁玉望着面前的方尘道:“可知神族有一种水能让人忘记自己最喜欢的人,和从前与这人发生过的所有事。”
方尘这才恍然大悟地道:“是有这么个东西。”
过了片刻之后眼前的方尘才反应过来:“所以黎渊喝了那水?”
方尘坐了起来望着面前的人道:“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喝?”
宁玉面色如常地答道:“他睡着时我喂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