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淡绿衣裳,素唇浅色,卓尚暖歪着头,放下手中的书籍,水灵的眼睛看着落到案前的白鸽。
“是向雪妹妹的信吗?小白你可真乖!”卓尚暖解下白鸽脚便的信,满是欣喜的打开信,每次向雪妹妹来信她都是最期待的,要知道整日呆在这枯燥的竹楼里,自家的师父又是个大笨蛋,都没个知心的人。
“这……”卓尚暖手指捏着信,眼中难以置信,她端着仅仅数十字的信纸,正反两面看了数遍,随后秀拳捏紧,一股气浪从她的身上散出,淡绿的衣裙翻飞,屋内的装饰掉落一地。
“咻!”剑柄翠绿,剑身修长,其上寒光可比月色。
“陆行!你杀我姐妹家,我家妹妹为你挡刀,你竟然给她喝下毒酒!”卓尚暖探出右手,紧握住剑柄,眉梢垂落,脸庞是两滴泪水滑落。
“我一向听说北地世子荒淫无度,想不到你陆行能这般荒唐,定是使用歹计得不到我家妹妹,就用毒酒加害于他,你该死!”
“青竹听令!我带你斩杀陆行,我原以为那厮杀了齐睦,说不得是个好人,结果……”
青竹的剑身颤动,剑鸣不止,似在呼应主人内心的悲愤。卓尚断挥动青竹,其上剑气凝而不发,剑气如林间落叶,紧绷于一刻,一触卷风云。
“妹妹等着,你的仇,姐姐一定替你报了!阳春白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屋外,忽地传来零星的脚步声,一声声高呼由远而近,“向暖、暖儿,猜猜是谁回来了,是我哎,你的好姐妹哦。”
白裙在竹墙后走出,如一尘不染的水仙花,谭菁踩着小碎步,脸上满是笑容。
“咦~”谭菁嬉笑着,上前挽住卓尚暖的右手,玉手搭在了她握着剑柄的手背上,“妹妹好大的火气,谁敢惹你生气呀?要知道你可是竹剑仙的弟子,以你半步大宗师境的剑术,硕大的书院,怕是难以找出一个能与你匹敌的同龄人。”
“行了,今日姐姐来了,不论是谁,我们都消消气好不。”谭菁拉着卓尚暖在一旁的石椅坐下,握着卓尚暖的秀手,和她肩抵着肩。
见卓尚暖一脸愤恨,迟迟不肯松开手中紧握的青竹,她探出一根手指抵在卓尚暖的唇前,贴近道:“妹妹先别说话,我此番去了贾城,更是见到了陆行,要不我与你讲讲陆行吧。”
听到陆行的名字,卓尚暖面色铁青,手指用力扣在剑柄上,一身剑气险些暴走。陆行就是个禽兽不如的顽固字第,好,我便再从谭菁那里听听,说不得能找到陆行的一些罪状。
谭菁将卓尚暖的反应看入眼中,笑眼一眯,“陆行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哦~”
“他斩杀齐睦,更是在文道遗迹内做了冠绝古今的事,不过这事我还不能说出去,”谭菁神秘一笑,“我和他在文道遗迹里朝夕相处了好几日,品行、心性都是上上之选,更难得的是,他有责任心,有一个兼顾的心。”
“怎么会!那陆行分明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小人……”卓尚暖猛地站起身,这话说到一半,就瞧见谭菁眯眼看着自己,眸子深入潭水,让人不寒而栗。她立马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慌忙坐下,解释道:“我也是、也是听外人这般议论陆行的,说他走到哪婢女就收到哪,据说那些富商都是变着法子给他送美姬。”
“咯、咯,”谭菁掩嘴而笑,玉指落到卓尚暖的额前,轻弹她的额头,“妹妹想什么呢,陆行才没这般糟糕,相反的是,陆行对男女的事情看的很认真,生怕亏欠了爱人。”
“对了,跟你说个小秘密。”谭菁从腰间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小心地在桌上摊开。
“我和陆行定了婚契,或为平妻、或为正妻,我都愿意接受。他是我的所爱之人,唯愿生生世世与其长相厮守。”
“啊,姐妹糊涂,”卓尚暖面色发慌,连忙道:“就算、就算那陆行真有你说的这般好,可姐姐是什么身份,为何要委屈了自己?怎么说,他也得用北地王妃的身份下聘,姐姐岂能便宜了他?”
谭菁垂下头,叹气道:“你不懂,等你有一天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后,你就明白了。”
“哼,不行,他陆行不配!”卓尚暖冷哼一声,提起了桌上的青竹。
谭菁眉眼展开,一双亮丽的眸子盯着卓尚暖水灵灵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妹妹莫非,与陆行有恩怨?”
“这……”卓尚暖被盯得发慌,后撤一步,右腿磕到石椅的边缘,隐隐作痛。
“没有,没有,怎么会!”
“好吧,”谭菁笑着挥手,朝着屋外走去,边走边道:“那我就先走了,还得去见见我家温夫子呢。”
“好,姐姐去吧。”卓尚暖咽下一口唾沫,将青竹的剑锋藏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