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是客气,”柳丹扬妩媚一笑:“楚大人乃是山巅境武夫,早已超脱常人,岂会计较些许妆容。”
“就是,老头子糟蹋点也好,就当为从前的风流事还债。”小钰眨眨眼,满是笑意。
……楚褚脸色黝黑,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少管点闲事,如今两个女子一台戏,糟老头子惹一身骚。
“倒有一事,世子可以多花点心思。”楚褚瞧着几人困惑的目光,接着道:“文道遗迹虽冠以文道二字,但其中宝物乃是五花八门,有些东西对道墨两家的修士亦有好处。”
“公子若是在其中寻得能补足五脏底蕴的宝物,日后练武也会事半功倍。”楚褚还是希望陆行能走墨武一道,毕竟雪津城传承三代,代代都是武夫掌权。
“可是楚修明仅限十个名额,定是优先择取儒家子弟,世子未曾修儒,怕是难矣。”柳丹扬眉目微蹙,为其中难处犯愁。
那可未必……楚褚心中一笑,昨日世子所临摹的文字,便是换个寒窗十年的书生,也未必能写出落笔的第一下“点”。
“放心,有老夫在,楚修明不给也得给。”楚褚没将心中话说出,他打心里讨厌儒家,自是不希望陆行修儒。
几人说话间,楼外响起喧哗。
“救命,救命!”一的妇人摔倒在照南轩的门口,衣衫破碎,裸露在外的皮肤有道道红肿。
而她的后方,身着红甲的士卒骑马追赶,手中的马鞭染血。
“跑、接着跑啊!本大爷看上你了,是你的荣幸,知道不?”士卒下马,右手揪住妇人的头发,左手持着马鞭抵在她的脖颈处,恶狠狠道:“多好一娇躯,非要添些鞭痕,不识好歹的蠢女人。”
原本在不远处的行人正过来看热闹,瞧见是红甲骑兵,纷纷如鸟兽一般四散逃去。整条街道,除了倒地的妇人,再瞧不见一个人影。
妇人眼帘垂落,心头的疲惫比肉身的痛苦更让她憔悴,人人惧红甲,心头悲愤,一口要在士卒的手臂上。士卒吃痛,面目狰狞起来,一拳打在妇人的后脑门,而他的手臂被硬生生咬下半块肉。
“啊嘶——”士卒倒吸一口冷气,气血倒逼脑门,抬手一鞭子朝着妇人的脸上挥去。
“砰!”鞭子仿佛抽打到一块坚硬的巨石。
辛乙稳如磐石的手掌,牢牢地把马鞭抓住。随后奋力一甩,巨大的力道让士卒左手震麻,马鞭随之脱手。
“你是何人?难道不知我是何身份,我乃小王爷齐睦的麾下!”士卒恶狠狠的盯着辛乙,方才那一下,他便看出眼前这人并不一般。
辛乙昂首蔑视,浑身一使劲,一身肌肉如同老树盘根,上半身的衣物被崩裂开,裸露在外的皮肤冒出阵阵金光。
“你爷爷,武道第三楼——金刚境武夫辛乙!”
“来贾城地界也不打听打听,照南轩是我东家,敢在我东家的地界闹事,岂是不将我这一身金刚块头放在眼中?”
辛乙怒目而视,他最见不惯这种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主,要是以往,他自然惹不起有冉王为后盾的红甲骑兵。
可是方才,东家已经跟咱透过底了,咱的靠山是北地世子!
照南轩的大门敞开,这也是整条街道唯一开着门的店铺。
“红甲士卒?不过是冉王养的狗罢了。有何稀奇?”
陆行负手走出,小钰跟在一侧。待走近后,小钰连忙上前将倒地的妇人扶起,搀扶到酒楼内。
“你、你们,当真不怕小王爷的报复!”士卒急红了眼,他为非作歹这么多年,头一回撞见敢与红甲士卒作对的人。
“啪!”耳光崩碎了两颗门牙,半个脸陷了下去。
士卒张大双目难以置信,这人竟然抽自己,怒火直冒,抬拳便要打回去,却被辛乙一脚踹到在地,抱腹哀嚎。
“今日便是你家主子齐睦在场,也得挨我这一下。”陆行揉着酸痛的手掌,轻蔑道:“回去告诉齐睦,明日来照南轩领罚,念他初犯,挨两巴掌此事就能翻篇。”
辛乙听着舒坦,心里顿时觉得世子豪气冲天,打人也打得这般理直气壮,难道这就是有大靠山的能耐。
“废了他一条腿,让他爬着回去。”
陆行留下这句话,便转身回了照南轩。不论齐睦是否为杀害张琦的凶手,都不能纵容他在贾城乱来,若不施以惩戒,贾城将无一日安宁。
士卒蜷缩在地上,腰部的的巨痛让他浑身无力,眼看着壮如奔牛的辛乙步步逼近,神色愈发慌张。
“别、别过来,我是奉命行事,是主子的错,我、我……啊——”
辛乙一脚踩在士卒的右脚上,连带着骨头、筋肉齐齐断裂,断骨碎肉之痛让士卒昏死过去。
昏了?这可不行!辛乙一掐士卒的人中,强迫士卒醒了过来。
“从这里到城南不过八百步,既然世子饶你一命,我不杀你,你徒手爬回去吧。”
做完这一切,辛乙只觉得浑身舒坦,连带着未时的日光也格外舒心。
“啪!”结结实实的巴掌印子留在了辛乙的左脸。
前日差点和世子动手,世子恩德不作计较,可辛乙觉得他得挨这一下,不然心虚。
辛乙看着抽了自己左脸的而发肿的左手掌,嘿嘿一笑,越看越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