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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场上的士兵们各自为战,蓄势待发。
易臻一声令下,招式百出,拳腿挥舞。
霎时间,练场上黄土飞扬,飞沙走石。
高禧谙对面的大傻个儿抡圆了拳头便朝高禧谙的面门砸去。
幸而高禧谙身手矫健,一个后退便躲了过去。
湛墨北是知道高禧谙身手如何的。
她的动作灵巧,但格斗之术稍稍欠缺。
那傻大个儿与她恰好相反,动作虽迟缓,但格斗强劲有力。
虽然刚开始高禧谙会吃点亏,但到后面了,傻大个儿的体能会被消耗殆尽。
届时高禧谙攻其下盘便可一举胜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练场上倒下的人已经将近过半。
高禧谙采用迂回战术坚持了许久,傻大个儿气恼不已,连抡了好几圈。
「小白脸儿!你他娘的动手啊!」
傻大个儿气喘吁吁,已有体力不支的迹象。
高禧谙抓准时机,趁傻大个儿挥拳之际,从那根粗壮的手臂之下闪身到了他的身后,朝着浑圆肉厚的腿窝便是一脚。
傻大个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高禧谙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抬起膝盖便朝着他的后脖颈一踢。
傻大个儿当即整个人拍在了地上。
随之荡起的尘土足有高禧谙那么高。
高禧谙眯着眼挥手扇了扇空中的黄色颗粒,「呼,这土也太大了。」
咣——
一声朝天锣响。
练场上的战斗结束了。
原本混作一团的士兵,也自觉的分做了两列。
包括高禧谙在内的二十五名士兵成功进入了甲等营。
然而,对于这些新兵来说,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湛墨北严肃的俯视士兵,「原地稍作休整,待会儿集体进行扎马步训练。」
「湛校尉,我们甲等营的士兵都是有练过扎马步的的,为何还要与乙等营的一起练啊?」
说话之人站在甲等兵的队列里叫嚣着,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对乙等兵的嘲讽。
另一边的队列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
他们虽败给了甲等营,但并不代表他们有多弱啊。
但是他们已然成了乙等兵,这说明他们确实有不如人的地方,那人的话倒也并非然有错。
湛墨北皱紧了眉头,一路盯着那个说话的人走下了高台。
「你!出列!」
湛墨北指着那人勾了勾手指。
那人也不怵,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乃定远将军之子毕宽。」
毕宽说这话时好不硬气,仿佛他才是定远将军似的。
湛墨北冷哼一声,难怪敢在西山军营如此蛮横,原来是仗了老子的势。
「传令!甲等营毕宽,出言不逊,自去领十五军棍以示惩戒!」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凭什么打我!」
毕宽立马不服的说道。
在这军营里,除了湛伯峰以外,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湛墨北说话。
湛墨北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他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不怕死的刺头。
毕竟跟他比起来,毕宽连他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湛墨北一步一步向毕宽逼近,强大的气场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狠狠压制住了毕宽的盛气。
「你有种再问一遍!」
湛墨北的身材高大,足足压了毕
宽半个头。
再加上他强大的压迫感,毕宽的嘴就像是上了封条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传令!乙等营毕宽,出言不逊,违抗军令,自领二十军棍!」
说罢,湛墨北便转身朝高台上走去。
乙等营的士兵纷纷面面相觑,搞不清湛墨北究竟是什么路数。
「我将你们划分为甲乙两等军营,目的是希望你们互相督促,勉励共进。并非意味着甲等就高人一等,乙等就技不如人。」
「你们都是我的兵,我待你们一视同仁。若还有谁有毕宽这样的想法,那便不配做我的兵!传我令,自今日起,若军营之中再有此般有损团结的言论,必将重惩,屡教不改者撵出西山军营,永不复用!」
底下一片齐刷刷的喊道:「是!」
子夜,高禧谙拍打着酸痛的脖子走进自己的帐子。
这一天训练下来,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高禧谙草草洗了把脸,清爽的凉水扑在脸上洗去了汗水与风沙,露出了白皙的脸蛋。
「没想到你竟然能坚持下来。」
湛墨北的声音突然在帐子里响起。
高禧谙慌忙的寻着声源看去,只见湛墨北坐在桌案后的席子上,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侧放在同一边,一条胳膊搭在了同侧的膝盖上。
这造型加上他欠揍的表情,简直不像个校尉,倒像个地痞流氓。
高禧谙松了口气,抄起架子上的帕子擦了擦脸,然后又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