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邑离开后,褚凌月在原地站了片刻。
于她体内的血蛊,确实是她培育出来的最好的品质。
楚邑刚才的出现,怎么看都像是故意跳出来告诉她,自己对蛊术的造诣并不低。
眉间浮上一层戏谑,褚凌月轻哼。
看来难缠的以后还多着呢。
“奶奶,楚蓓蓓就关在这间偏房里,凡是来打听的,婢子一概回作伤着脸了不便见人。她不敢哭闹,只请求婢子早些通知安南王府的人来接她回去。”
守在院子里的春朝见主子回来立刻禀报,对她脸上不见踪影的伤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换成了期待,“现在她落在了咱们手上,可得好好收拾她一顿!”
楚蓓蓓比褚凌月预料中乖得多。
兴许是认清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斗不过这个什么都不怕的疯女人的事实,见褚凌月进来,她下意识站端正并往后退了几步。
“我更喜欢你桀骜不驯的娇纵模样。”褚凌月调侃道。
楚蓓蓓听了这话只觉心慌。
耷拉下脑袋咬了咬嘴巴,她几番犹豫方才几位小声地说出一句:“你打算几时放我回家?”
抬手示意春朝关门,褚凌月利用意识,在魂间将一只蛊虫配进药丸里,取出后交给秋日。
待秋日将其拿给楚蓓蓓,她笑:“我知道你年纪小不懂事,又念你娇纵无比是长辈溺爱管教无方,故而将你先前所犯之错部推到了你父母亲头上。”
“安南王夫妇一天不登门道歉,我就要你在这里多待一天。放心好了,虽然你我之间有芥蒂,但我好歹是你的长辈,就算是只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虐待你。那是消肿的药,吃了立刻好。”
一心想回家躲着的楚蓓蓓听了这话后彻底慌了。
她深知对面那女人手里捏着什么样的手段,她嘴上说不虐待,道理却不一定是这么个道理。
想到自己如今孤立无援的绝境,楚蓓蓓一时绝望,咧大嘴哇的一声哭起来,也就这么一瞬,她看起来和七八岁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原来刁蛮大小姐的本质是个熊孩子?
褚凌月直呼有趣。
一旁的春朝见她嚎啕大哭,嘴都要笑歪,冷嘲热讽自然没落下。
没多久,楚蓓蓓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褚凌月确定时机成熟,趁热打铁直接问起钰吟相关:“关于我母亲,我都没多少印象。你小小年纪,是如何知道她那些负面消息的?”
“自我记事起,我阿娘就总提起她,阿娘说她不是好人……”
得到这个回答,褚凌月嘴角撇了撇。
看样子真正牵扯众多的,是原主的生母钰吟才对。
从唐太后起算,到安南王妃,若说不涉及政治层面的事,那才有鬼。
钰吟“生”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针对这点,褚凌月现在越来越好奇了。
“安南王妃向你灌输那些东西的时候,难道就没提起过相关事迹么?”她问。
楚蓓蓓摇头,“阿娘每次提到她的时候都表现得很激动,像是要生吞了她一样,我从小就认为她们之间有仇……话说,你能不能别为难我阿娘?”
说着,她小脸上挂满委屈:“阿娘患病多年,不能再受刺激。她要知道我是栽在了钰吟的女儿手上,一定又会变得不人不鬼了,家里好不容易安生下来……都是我的错。”
短短几句话,楚蓓蓓像是被夺舍了一样。
很快,她瘪着嘴给褚凌月跪下,哭求:“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招惹婶婶了,求婶婶放了我,我今天已经把我们安南王府的脸面丢尽了,若是再害阿娘发病,我就真的该死了,求求你了婶婶!”
“不行!像你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上次奶奶也警告你了,你不还是作死?这次再饶了你,下回还指不定要掀起什么浪呢!”
春朝一口拒绝,横眉冷竖态度坚硬,才往前走了一步就吓得楚蓓蓓直打哆嗦。
在她眼里,春朝比褚凌月还可怕十倍!那丫头有气是真撒!
“备车,我亲自送小郡主回安南王府。”
褚凌月这道令惊住屋内其余三人,她们都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