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谦闻言,指着曾敬贤的手气得瑟瑟发抖,怒道:“是你!”
曾敬贤冷哼,讥嘲道:“不错,就是在下向师父告的状!怎了?你能奈我何?”
他迎向裴景谦愤恨的眼神,继续道:“裴景谦,你这就叫罪有应得!”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此时,裴景谦耳边,猛地回荡起了那时候宋振英对他批评,就好像一只只蛀虫似的,把他一颗心全都给蛀空了,变得腐烂不堪。
他不由得怒火攻心,仰天咆哮,像一头被猎人打中了尾巴的恶狼一般扑向曾敬贤,两人不顾形象地大打出手。
一开始甲板上站的几个公子哥,全是裴景谦称兄道弟的好哥们,眼睁睁看着他与曾敬贤扭打成一块,立马叫嚣着加入了混战,谁料他们一个个虽然表面上似乎手无缚鸡之力,但真围殴起来却格外卖力气。
曾敬贤与蔡惊鸿皆会一些功夫,寻常一挑三都没有什么问题,几位公子哥吧知道这二人不好对付,便将矛头指向了崔云灏,寻思他是所有人之中最小的,也比较瘦弱,应该是个容易捏的软柿子。
谁料崔云灏深藏不露,力气比谁都大,他与曾敬贤以及蔡惊鸿不一样,完全没有套路,全凭自己任意发挥,可打的皆为对方的要害,又快又准又狠,众人痛得直鬼哭狼嚎,满地打滚。
崔云灏轻轻松松便应占上风,刚松了口气,就忽然发现裴景谦站在曾敬贤的背后,高高举起一只酒壶,就要往他的头上用力一扣,曾敬贤却浑然不晓。
崔云灏见状大惊,急忙将身边的一个黑衣少年朝裴景谦那边推了过去,裴景谦没有注意到,顿时被他撞得打了个趔趄,好不容易抓到了栏杆,堪堪站稳了脚跟。
可他却并未料及,刚刚让崔云灏推过来的黑衣少年一路滑行,眼看就要摔下去了,慌张失措之下,忍不住一把抓着裴景谦的手肘,两个人便一起快速地滑向船的边沿。
众人不由得发出阵阵尖叫,忽闻一前一后,两道清脆的落水声传来,一个少年咋咋呼呼地嚷了起来:“完啦,裴大哥掉湖里了!”
“快下去救人!”
“我不会游泳啊!”
“真没用,我来!”
刹那间,大家炒成了一锅粥,蔡惊鸿从人群中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向崔云灏他们点了点头,道:“咱们回去吧。”
经过刚刚那一番激烈的战斗,他们四个各有不同程度的吃亏,仔细一看,舒敏赫却是吃亏最小的一个,他不过文士巾让人家扯扒拉走啦而已。
舒敏赫嘿嘿笑了笑,道:“刚才还是我第一次跟别人动武哩,紧张又刺激。”
至于崔云灏嘛,只是额头上破了些皮而已。
曾敬贤诧异地看向他,不由得挑起大拇指夸赞道:“崔师弟真有能耐,被人围殴竟然没吃什么亏,佩服佩服。”
崔云灏眉梢微扬,淡淡地道:“二师兄过奖,我一般很少跟人动手的。”
蔡惊鸿唰地将手里的折扇合起来,道:“确实,不过,真要动手的话,也的确毫不留情。”
崔云灏闻言转过头瞥向他,就发现蔡惊鸿正冲他挤眉弄眼,当即就明白他刚才说得是之前自己用麻袋以及刚刚偷袭裴景谦的事情。
崔云灏摸了摸鼻头,十分谦虚地道:“蔡老大千万莫再捧我,论打架的功夫,小弟实在无法达到蔡老大和曾二哥的一半儿,仍须多磨炼磨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