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婚期便到了。
这几天里江栗每天都过得很是提心吊胆,因为他意识到结婚这件事好像真的能惹怒陆郁刑。
于是江栗每天都守在门口,想着如果再遇到他,就好声好气劝劝,让他只杀自己不要杀无辜的人。
蹲不到陆郁刑,他又去劝姜歇,把这件事说给姜歇听。
他没想到姜歇更是铁头娃一个,就非要大张旗鼓告诉全世界,姜歇要迎娶他为妻子了,哪怕是死也要娶江栗为自己的正妻。
江栗只能捏着鼻子战战兢兢地等到了大婚那日,没发现陆郁刑的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郁刑要杀人早杀了吧?他没这耐心能忍这么久吧?说不定是回家想明白他一个要啥没啥的小狐狸,确实是不值得仙尊如此屈尊吧?
各家门前都挂起了红红灯笼,红绸缎系满了每一棵树的枝头,爆竹与烟花齐鸣。迎亲的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地从姜歇的家门出发,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向江栗家前进。
江栗听着喜气,都感觉与自己“死”去的那天相似,这也算圆了自己一个怨念,他打算结完婚就去死,把自己的结局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大喜中的时候,灼热的太阳被厚厚的黑云遮住,紧紧接着落下了鹅毛大雪,飞快地将随处可见的红色掩盖上哀白。
晴空万里的艳阳天,在一瞬间成了阴沉沉的大雪天,而在翻腾的乌云背后,一道银光刺进了云端,劈出了一道银黑色的裂缝。顿时落下的大雪从鹅毛变为了冰霜,凝结成了能杀人的冰锥,冰锥猛地倾泻在迎亲的马车上,它们目标明确奔着夺人性命而去。
江栗身着凤冠霞帔坐在自己房中,听见门外的异样,扯着红衣的裙摆跌跌撞撞地向门边跑去,只是还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
喜娘把他抚回床边,担心地说“大夏天的怎么下冰雹了?我出去看看吧。”
就在喜娘要离开他身边的瞬间,江栗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连连摇头,恳求道“你别出去,你就在我身边。”
能让六月飞雪的恐怕只能是陆郁刑,喜娘待在他身边还能留一条命,若是出去了恐怕能不能有全尸都是个问题。
“都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把事情想的这么天真。”
江栗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听着门外的惨叫声,握着喜娘的手都没有力气继续去握住,愧疚从江栗的内心拔地而起,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把他所有的理智驱赶。
不该小看陆郁刑的疯狂,更不该幼稚的去气他……
下一秒,他的房门被人破开了,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房间。
“陆郁刑,我恨你!”江栗脱口而出。
“恨吧,反正也没指望你能爱我。”陆郁刑语气轻飘,他迈着缓慢的步伐靠近江栗,每一步他都在欣赏床边的新娘,那即将成为他的新娘的美人。
陆郁刑站在江栗面前,伸出手揪住了凤冠上的红盖头,一旁的喜娘早就被吓得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还是那句话,不跟我走我就屠城。”陆郁刑冷静地掀开了江栗的红盖头,凑近江栗的面前,仔仔细细的用目光一丝一毫的描摹着属于他的新娘。
“你若寻死,我就杀了姜歇,杀了那小孩,再杀那小孩的妈妈,屠了这座城,断了你所有念想。然后去冥界将你的魂魄带回来,为你重塑身体,到时候你就再别想离开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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