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手持破敌弩的禁军弩兵也逼近了城墙下,整齐的排成数列阵型,禁军弩兵开始了轮番射击。
所谓的轮番射击,也是出自李安的想法,三排弩兵,甚至四排,五排,乃至于十排,不管多少排,必须要保持弩箭连绵不绝,第一排射完后,闪身蹲下安装弩矢,第二排攥射,第三排继续射击,周而复始,远程射击,必须要保持连绵不绝的射击。
当禁军弩兵开始了第一轮弩矢射击后,城头上的金鞑人就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在不间断的射击之下,金鞑人连弓箭都拉不开,不等拉开弓箭,弩矢就已经要了他们的命。
这样一来,城头上的金鞑人不断有人中箭栽落城下,摔成了肉饼,那些金鞑人悍不畏死,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中箭跌落。
眼看金鞑人的弓箭被压制住了,闫清顺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声命下,骑兵裂阵开路,后面的登天梯,冲车等攻城设备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有了禁军弩兵的掩护之下,禁军甲士终于可以喘口气,有条不紊的将登天梯架在城墙上,准备蚁附登城了。
一马当先的毫无疑问还是那些死囚,手持长剑,身着布衣的死囚个个悍不畏死,脚踏云梯,快速的朝城墙杀去。
放眼望去,整个五羊城的城墙上满是黑压压的人头和闪着银光的兵刃。
妥帖儿终于慌了,才第一轮进攻,就要登上他的城池,那后面又该如何守城,又如何守得住
大惊之下,他很快稳住心神,怒吼着,“快,放箭,射下去,把这些大渊猪杀下去!”
可即便是他怎么怒喝,都没有一个金鞑人敢露头,刚刚露头的那些金鞑人要么中箭跌落城下,要么躺在地上。
这个时候,谁还敢露头。
可眼下,妥帖儿也不敢再继续逼迫这些士兵,一旦逼急了,再“营啸”可就麻烦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让自己麾下士兵躲在墙垛之后,用滚木,垒石,居高临下,在不露头的情况下,攻击攻城的禁军甲士。
五羊城在北地也算是坚城,虽然比不上夜郎城那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比不上铁壁城,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可也算是一座巍峨巨城,都是用巨石一层层的垒成的,比起寻常的南方城池高出一倍。
可这对于攻城的禁军甲士而言,可是难度不止增加了一倍,可军令如山,退缩者,杀无赦,数万禁军甲士谁敢后退,只能前仆后继,用性命填满五羊城,用鲜血染红五羊城。
远远的望向五羊城,在高纵的城墙壁上,不断有禁军甲士攀猿到一半便被滚木砸中,狠狠地坠下城来,摔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时不时的还有登云梯被推翻,登云梯上十几个甲士坠城摔死。
第一波死囚已经全军覆没,其中不乏先登城头者,可面对周围无数金鞑人的刀枪,瞬间就被捅成马蜂窝,扔下城来。
与此同时。
城上城下,刀光剑影,喊杀如雷,城头上的金鞑人拼了命的丢滚木,垒石,推翻登云梯,但就是在这样如此密集猛烈的攻防之下,禁军甲士仍然一波接着一波,悍不畏死的爬上城头,又随后被反扑变成一堆血肉。
禁军甲士的悍勇,连向来凶悍的金鞑人都为之震撼。
两军交锋仅仅片刻之后,城头之上与城下,已经是遍地死尸,血气冲天,仿佛人间炼狱,在这一股股强烈的血腥之气的弥漫之下,瞬间席卷了方圆百里,就连天上的云彩此刻都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杀!”
“杀!”
“杀!”
“为了大渊朝,为了王爷,破城!”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冲杀声,凝聚成无坚不摧的杀意,铸造了禁军甲士天下无敌的军魂。
此战过后,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步军悍勇第一军,禁军甲士也。
这一刻,每一位禁军甲士都已经忘记了生死,勇往直前,有死无生。
此时,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之上,大渊朝的一些将领,世家家主,打扮成商人的模样,正在远远的观望着这场旷世大战。
此时此刻,当他们看到如此惨烈的场景,无人不是大惊失色,暗自佩服李安麾下竟有如此凶悍之军,竟然能与悍勇无双的金鞑人打成这个样子,放眼天下雄兵,又有谁能与之一战
“这应该就是当初摄政王在京城带走的一部禁军甲士。”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多将领,世家家主皆是面面相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能是京城的禁军甲士
那群老爷兵,少爷兵除了欺负百姓之外,就连稍微强一点的马贼,土匪都打不过,怎么可能如此凶悍。
“这是真的!”
当头一位老者叹息道。
这下,在场的几个人全都惊呆住了,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赞叹,无奈,惊恐。
幸亏是跟金鞑人血战,这是换了大渊朝的军队,又有谁能挡住这些虎狼之师的凶残与威猛,只怕一个照面就要溃散了。
如果换成大渊朝的任何一只军队在此守城,最多也就能坚持一个时辰左右。
可就在这时,战场突然发生异变,五羊城的大门突然打开,一支金鞑铁骑勇猛杀出,妄图对进攻的禁军甲士发动反突袭。
此刻,正面搏杀,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