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非常的慢,林砚出了房门之后,便找到了一位主办事的仆役,不是他有什么琐事要办,而是初来乍到没有办法,他根本就不知道黄樾把自己安排到哪里住下。
虽然他刚刚匆匆忙忙地溜出了门口,但其实知道都是在开玩笑而已,就拿那汉子来说,林砚要是真是那么小心眼的话,他在挨了林砚一招之后,又如何能够重新爬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必不可能是林砚出手多拉,这么些玩笑话自己还是能够接受的,干什么都死板严肃,反倒是容易把路子走窄,这样会落了下乘。
虽然黄樾没有嘱咐人来告知林砚,但他再怎么说也算初登造化境的高手,那么点感知的能力还是有的。
先前走出屋内的廊道时,林砚就见到了许许多多拉着小轮车装载货物的人,本来以为这样就已经够多了,可当出了廊道过卵石路后,来到了商行的宽广场地上,才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里里外外都在忙碌。
怪不得黄家这些年能做到这个规模,这是林砚发自内心的感慨,也难怪出了这种幺蛾子的事情,黄樾会如此的重视,这其实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点,要不是很多老地方不想去改变,而且许多地方都打点得比较慢,虽然说在杨州的竞争十分的激烈,可黄家商行其实要立足第一,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林砚随着那位年轻仆役来到了房门之前,女子转身对着林砚轻笑一声道:“老爷安排的地方就是在这儿了林公子,我的房间就在前边不远,老爷专门安排我照料起居,在这儿一切不明白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解决哦。”
林砚微微一笑,而后点了点头感激道:“如此便有劳了。”
那女子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谢,而后略带歉意地轻笑道:“那林公子我就先行退下了,我手头上还有事情要忙,需要我的话,就到前边的房间喊我一声。”
林砚点了点头,看着女子慢步离去,自己也是推门而入,说句实在话,黄樾给他安排的这个房间还是挺大的,里边的那些措施也同样是十分齐全,特别是躺在那极其柔软的大床上时,顿时让林砚的心里升起了不想走的感觉,这玩意比客栈里天字号房的床还要舒服的多,毕竟在外边啥都要花钱,自己以前一个人就算了,现在可得想着怎么过日子才行。
林砚将靴子脱掉之后,盘腿坐在了床上,算是来了一次性静心静神地打坐,自己身上的气机积压其实很慢,两三天捋上那么一次就足够了,而且随着次数的叠加,自身对于气机的运用也可以更加熟练,算是件因祸得福的事情。
但这一次林砚并不是想要在气机一道上下功夫,而是要再一次还原一下刚刚的那副场景,他还是想要找出刚刚出手的那人究竟有没有留下什么端倪,这也是造化之境独有的手段。
随着林砚开始逐步将自身的意识放空,一身的气机浑然升起,在与周围的气机相互交连之时,开始发生了一系列细微的变化。
可过了好一会儿,林砚身上照样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脑海里出现的,也都只有先前走过的那副场景,除了与黄樾喝酒和那两个汉嬉皮笑脸,就只剩下与那女仆来到这个房间的场景,从进入能够房间之后,到后边出来时这一部分的记忆完全消失了,就好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林砚一脸不甘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那闪过一抹幽暗的手掌,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居然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将那地方完全封闭了,看来修复时间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能这么无时不刻地盯着这座大阵,倒也是有耐心。”
至少对方在法阵和符箓一道上的造诣,绝对要超乎自己的想象,而且在境界一道上,也有点不大好说啊,最麻烦的还是现如今自己不太确定究竟对方是在什么样的境界,如果自己行事太过贸然的话,反而会从主动变成被动。
而他对于那幕后之人的推测,还是不觉得那人会是赵月庆,且不说大阵核心的那处供桌之上所供立汲取的,正是杨询杨家的气数,单是一个有如此大手笔且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肯让自己屈身于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之中?
而且话说回来,就算是因为杨询死了,赵月庆想要报复黄家商行,可又怎么会损害自己丈夫本家气数为手段?这不是明摆着的自相矛盾吗……
再者都有这种能力了,哪里还需要靠着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甚至是有损阴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