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砚步伐的渐渐逼近,那股排斥力其实也是越来越大,就算是用乌龟爬爬来形容这速度,也得考虑会不会太快了。
其实也是林砚想顺着阵法的排斥力,来了解这座两阵为一的具体构成,毕竟不是面对一般的敌人,只要是这一脉的人只要是遇见了,他林砚就绝对不含糊。
随着林砚气机的倾泻加快,越来越强的气息开始沿着大阵周转,可林砚却并没有破坏的基本的结构,而是任由着自己的意识随之游走,剧烈的疼痛侵蚀着自己的大脑,可以用痛不欲生来形容。
如果时间足够长,林砚的意识和身体,也会成为这座大阵新的容器,到那时就算是林砚死了,这座阵法也能够自主运行,根本就用不着容器是生是死,这个没有任何的影响。
“阿姐……”
一滴泪水顺着林砚的脸颊而下,滴落在了看不着地面的地上,就显得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林砚的额头上有着轻微的青筋暴起,一时间汗水可以说是布满了额头,因为阵法是在相互叠加的层面上进行着,反向施加在林砚身上的疼痛与折磨,也是在逐步积累,这是一种足以摧毁人心神的感觉,哪怕只是一秒的时间,林砚也会觉得无比的漫长,可越是漫长而痛苦,他心里的怒气也在疯狂地攀升。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林砚也算不大清了,只知道这阵法算是走完了一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砚就开始呆立在原地不动,最后缓过劲来才发现,其实也才过去不到两刻钟,自己的气机和意识也跟着收了回来。
而他双腿一软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有些萎靡,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精神上消耗太大了,就连精神状态都受到了许多的影响。
只不过这没有办法,毕竟说到底只能算是林砚自己自讨苦吃罢了,可这一次其实他没有怎么休息,便大摇大摆地直接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袖翩翩而起,要知道这里边可没有风,凭空而来的这些气机的滚动,林砚的体内可以说是汹涌澎湃。
而他的两只袍子也开始席卷起了缕长风,随着他的每一次抬手,脚下立足过的地阵更是直接崩碎开来,失去了原来的作用。
而对于林砚来讲自然不必多说,那股压力消失不见时候,算是让他在这片虚无缥缈的地方更加地如履平地。
林砚身上的气势再一次陡然而起,已经开始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这座原本靠着鬼物的反哺,就可以延续将近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光阴的大阵,现如今在林砚的出手下已经无限接近崩溃的边缘。
随着林砚来到了这座大阵的最深处,一道道若有若无的哀嚎声来回飘荡,就好像能够勾起心魄一样,只不过对林砚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些是构造大阵之初所必须的替死鬼,同时也是造就这座极阴阵法的根本。
好在阵法才刚刚稳固不到一个甲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否则如今踏足这里,而又带着活人生气的林砚,那就完全是两个下场了。
“倒还真是大手笔啊,就是不知道留下这么一个大后手,图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林砚冷冷地自言自语道。
一般来讲,这类阵法一般只有两种目的,靠着这些饲养而来的鬼物,不断去蚕食阵法提供而来的气数,就是江湖传言之中,报复人家子子孙孙那种惯用的伎俩,不过在这个基础之上,还有这一种更加阴狠毒辣的,那就是将这些气数全部化为己用,但消耗而那些鬼物无法得到补给,也就是说得通过残害忠秉良解之人,夺取他们那残缺的三魂七魄,才能够维持阵法的运行。
前者虽是违背了阴阳德行,但相对来说,后者其实更加严重,但不论是哪一种,其实都是已经站在了同一个对立面上。
来到了最深处后,一张供桌出现在了林砚的面前,上边还供着一张符纸,纸上甚至还有着用朱砂写出的“杨”字,显得十分的引人注目,也让林砚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看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只不过上面写着的并不是黄字,也不知道黄樾究竟是这么弄到这玩意的。
林砚来到了供桌之前,伸手想要去接下那张符纸,只不过周围的烛火开始疯狂的摇曳而后便是一股剧烈的抖动,周围的哀嚎更加的明显,而且两道阵眼也开始席卷回去,一股黑暗笼罩了下来,供桌之上的烛火也全部熄灭,天旋地转之下,早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都在哪个方向,一切都是那么的迷迷糊糊,又好像根本就不曾出现过一般。
一阵恍惚之后,林砚将自己的一口真气砸出,在剧烈的晃动之下,自己早已经眼前一黑,等到眼前一黑重新焕发亮光之时,已经是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房间之内。
林砚虽然跟没事人一样,但其实在黄樾等人的眼中,还真就是如此,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林砚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是呆呆站在原地,叫喊他的名字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还以为他是跟着中招了呢。
林砚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眼睛依旧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纸盒,他可以确定刚刚出手的,绝对是那幕后之人,只不过对方的手段如此高明,甚至都不需要现出真身和自己对峙,这一点自己确实是没有想到。
看来要是真的遇上了,还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啊,只不过单看如今这模样,对方也是有意地避开自己,但林砚也不想就此罢休,毕竟往那家伙的身份挖下去,估计得露出更多的东西。
当走到了纸盒之前,林砚不由得在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是林砚他自己没有把握,而是那草人已经完完全全的报废了,不论是头颅还是四肢,都是各自地断成两截,原先最明显的两处阵眼,此时也凭空消失不见。
林砚不由得面露难色,自言自语地说道:“心还真狠,自己几十多年的心血说毁就毁,就只是为了断绝我的窥探,实在是有点下血本了呀,就不怕会被耽搁到大势么?”
当然林砚的这些话黄樾他们自然是听不清的,还以为是林砚真的疯了,黄樾再一次大喝一声道:“林兄弟!你究竟是怎么了?1
哪知道林砚却是憨厚地笑了笑,回头对着黄樾说了一句:“黄老哥,你嗓门忒大了点,把我吓了一大跳。”
听了这话的黄樾愣了愣,和那两个汉子面面相觑,看来这小子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刚刚怎么就……
想到这里,黄樾又一次对林砚开口问道:“呃,那啥,林老弟啊你刚刚没事吧?突然就在那一动不动的,把老哥我吓了一大跳,咱就是说地主之谊还没尽呢你要是在我这出了什么事,可不就是嘎嘎打我脸吗?”
林砚摇了摇头微笑道:“老哥言过了,咱这交情用得着说这话不是?不知我刚刚出这状况一共持续了多久埃”
听到林砚这么询问,还没等黄樾开口,一旁的一名汉子开口说道:“约莫是半盏茶的功夫,反正前后出入并没有多大。”
黄樾眯了眯眼道:“你小子脑袋挺好使啊,平时怎么不知道你记性这么好?每次出货的时候,那些货物种类也就只能记个半百来个,让你列单子都列不清。”
那汉子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嘛,我只是对时间敏感而已,再说了,要是多过一会,其实我该记不住还是记不住,不用想那么多了。”
黄樾是越听越气,最后反而还笑出声来道:“你小子,再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个月的工钱我可就给你克扣一半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那汉子听完之后,一阵无语地转过身去,要玩这一出那可就没意思了,那自己还不如不说话呢。
林砚见到他们不明就里,还能够这么一副轻松的模样想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开口对着黄樾说道:“黄大哥,这草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黄樾不敢走上前去,听着林砚这么一个问题,反而是反问了林砚一句:“你不是知道吗?”
林砚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怎么会问你?”
“啊这……也是哦”
黄樾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一旁那两个汉子也是憋不住捂着嘴偷笑,黄樾则是一脸严肃地皱着眉头,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看林老弟打从进来之后就表现得那么在行,还以为是多少知道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