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的走势现如今基本都屹立不动了,并不是说没有人去影响它,相反是崖州和幽州一带大大小小都打了接近八十多场,如今基本上都处于休战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碰对方的“果子”,毕竟本来就只有这么一点喘息的时间,谁都珍惜。
毕竟要是局势缓不过来,到时候真正在面对突发状况时,那绝对是兵败如山倒的时候,所以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
如今秋时已过大半,崖州在夏朝本就地处偏北之地,在冬初还未来临之前,其实兴许就要下起飘雪了,只不过这是比较少见的事情,但也不是没有。
就比如今年的秋寒就已经是率先来临,寒气不说是咄咄逼人到什么地步,但老天爷不赏面子的话,又有谁能有什么办法不是?总不能真说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蠢话吧?毕竟凡人多讲究的这就是命,没有人会在这个层面是瞎搞自己,那才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只不过这对于许多的人来讲,都是一件无奈的事情,冬早来就相当于秋时短,其实对于百姓来说,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注定是要在寒冬的时日里过得拮据一些,这还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运气再不好的话,碰到边关战事再起,那才是一件狗听了都落眼泪的事情。
市井小家都很简单,甚至比豪门高庭要来得容易过日子,在这个世道上,也无非是起了一家几张嘴在奔波劳碌而已。
一座营寨之前,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摸着手中的玉符悠然而立,脸上平静得可以说是没有半点波澜,可是身上却给人一种极其安稳的感觉,就好像不论遇上多大的事情,他都能帮你扛下来一般,这种安全感足以在阵前让许多的士卒都忘记心中的胆怯。
这是许多的督战主将都很难具备的气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以说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了。
他便是崖州战线最高的军事指挥,也是唯一一个能用步卒方阵打过骑射军的人,在这一点的造诣上,就足以让人难以匹敌了。
风雪开始徐徐而下,虽说还要接近个把月才能入冬,但其实早在昨儿个就开始下起了雪了,这雪一开始落下,气温也就跟着骤减,真就是一夜的差距就是天差地别,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天气要是能够自己说了算,战场之上敌军早就溃逃如羊了。
高秧一手松开手中的玉牌,双手环抱在了胸前的地方,那刚刚松开的玉牌,也在不到一个呼吸来回的时间里,从尚温变得冰凉。
高秧身后的这座营寨规模很小,也就不到八百人,谁能先到一名主将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而且这里也不算是什么要隘,算不得多么的突出。
此时营寨之外空无一人,先前就下了死命令,该休息时就一律不准许走动,就是连多言或者饮酒,那都是杀头的大罪,这就是他高秧治军的严苛性,也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规矩成方圆,他说带出的军队,可是要进史书的,可以想象一下野心究竟有多大。
高秧眼神注视着东边,感觉有些怔怔出神,而后抖了抖手腕,刚刚呼了一口气,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人直接来到了高秧的身旁,一拳打在了他的肩头处,这一拳其实不算轻也不算重了。
来者乃是崖州东南线的步军主将薛堰,同时也是崖州总战线步军的副将,说到底其实也就是高秧的副将,两个人生死与共的次数甚至双手都数不过来,什么默契之类的东西,其实也已经成为了他们眼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只不过这种东西又不能没有,存在自然也有着他的好处。
“老高啊,现在工作量又多,午休不睡觉你搁这看什么玩意呢?浪费时间的,待会午后还有一堆的破事等着处理,我可告诉你哈,到时候可不要指望我,我手头上还有着一堆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