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觉走通了公社赵红旗和县钱副主任的路子,大队里那几个人指定能够捞出来了。
谁成想,事到临头多了个张大队长不说,他们也对南里村这个女人低估了。
一个农村女人而已,哪怕夺得了县比武的冠军,他们也没觉得多了不起,谁成想,竟然是个心思缜密的,嘴皮子也利落,一番话说下来,几乎把他们废了许多心思编的谎言,一下子推翻了。
赵红旗咳嗽一声,开口道:“虽然人在公社,但并非不允许探视嘛。再说了,年轻人夜里巡逻,碰到一起,窝在避风处抽抽烟、吹吹牛也是正常,不能因为人多就否认了他们巡逻嘛。”
凌城燕看脸色好看不少的龙胜大队两人,还有一直把自己摆的高高的,一副秉公办事嘴脸的钱副主任,突然勾了勾嘴角,伸手拿出一张有一点皱巴的纸来,抖了抖,递给张寒朝。
小李站在张寒朝身后,好奇地探头看一眼,竟忍不住,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
张寒朝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眼角眉梢甚至带了些笑意,咳嗽一声,遮掩过小干事的冒失,抖了抖手中的纸张,笑呵呵道:“有了这个,我看就没必要再讨论了,可以直接判了。”
说着,直接起身,拿着那张纸举到钱副主任面前,让他看,却没有放手的意思,摆明了是防备钱副主任啊。
钱副主任看见凌城燕拿出那张纸,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她抖动纸张,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纸上的几个暗红色的手印,大概都有了猜测。
此时,张寒朝一脸得意地把纸举到他面前,不是对他的尊敬,这是当场打他的脸呐。
他双手一按桌面,忽地站起身,撞开张寒朝,一声不吭地大步离开了。郑京看一眼张寒朝和那个农村妇女,也匆匆追了出去。
“不可能,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有口供!”张庆广失态地嚷嚷起来。
张寒朝看着他们,却完全没了笑意,冷冷道:“判案子凭的是证据。”
白纸黑字写的口供,还有每个人的手印,这就是最有效的罪证。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了?
简单丢下一句,张寒朝带着凌城燕和李海洋一起出了小会议室。
走出来几步,张寒朝对凌城燕道:“你安心训练,好好准备区里的比武,其他事,不用操心了。”
凌城燕点点头,没多说,回了训练场。
这天晚上,她骑了那匹栗黑色的马儿回家。
骑马对于她来说,和吃饭喝水也差不多了,远比骑自行车来的自如和愉快。
骑自行车只能顺着平整的路面走,骑马却便利的多,只要不是太宽的沟渠、太密集的灌木丛,都可以平趟。
于是,凌城燕干脆沿着河滩跑了一段,原本想着再打只野鸭或者大雁什么的,给孩子们改善伙食的,没想到,遇上了两个吊蚬人。
凌城燕前世没去过沿海,吃海产的机会并不多,到了这里,倒是离着海边近了不少,日常农家最常备的就有咸鱼、虾酱,都是地道的海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