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府总能干出些跌面子的事儿,偏偏自己还不明白……旁的府邸都是靠着诚心供奉佛祖、吃素食做善事,得到了弘安师父的赏识,赠送了不少灵符去;她们倒好,得不着灵符就拿钱砸!和她们交好的那些师父,也都是喜欢勒索香客、在外头名声不大好的,不是什么德高望重之辈!
也不知这一回为了求一百张符纸,她那个嫡母又花了多少钱!弘安师父第一次亲手制作灵符,平日里都没有这样的好事,大家都争相求购,到最后一张纸能炒到的数字一定是个天价!
上次为着徐荣那个偶人的事情,晋国公府大伤元气,徐太后还专程传徐太夫人进宫耳提面命一番,让她别再相信明觉寺里那些拿钱办事的人!信佛靠的是诚心,不是砸香火钱就能求到的!
如今看来徐太夫人是丝毫没有长进。
徐太后脸色不好看,半晌气不过,指了一个站在门口的女官道:“你来说。晋国公府的太夫人这次在明觉寺里洒了多少钱?”
上回她都知道了,为了一个人偶洒了一百万两银子……还狡辩说是明觉寺里的师父骗了他们!呵,天底下这样的尼姑多不胜数,的确都是骗子而已,可谁让她们喜欢上当!
晋国公府家大业大是一回事,整日里被这些蠢货们挥霍出去,败光了家产事小,再惹出祸患来事大!灵符灵符,心诚则灵的东西,这玩意儿还能拿钱买?可别又让人给骗了,整出什么乌七八糟的幺蛾子来。
被徐太后点出来的宫女不是寻常宫人,她是每日里跑着去明觉寺里传消息的人,对明觉寺大大小小的事儿都知道一二。
弘安师父放出来的灵符被大家抢购,这不是一桩小事,这位宫女自然也听说了。
“回……回太后娘娘,奴婢听说……晋国公府洒了五六万的银票,求的是弘安师父亲手制出来的灵符!弘安师父座下还带着几位大弟子,大半的灵符都是出自弟子之手,只有少数是经了弘安师父的手……晋国公府只求弘安师父的,故而价格高了很多。”
女官有些踟蹰地禀报完,徐太后气得拍案而起。
她一开始对傅锦仪婆媳的话是随口一听的,毕竟这安定侯府和晋国公府是仇家,安定侯府纵然不敢欺瞒她这个太后,也不会尽说实话,估摸是真真假假分不清的。她特意过问自己的心腹,就是为了问一问真假。
谁知连她的心腹女官都承认了,晋国公府当真洒了这么多钱求购符纸!
足足五六万两的银票啊!宫里不得宠的公主备嫁妆还用不上这么多银子呢,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老太君平日里不肯吃斋念佛,有求与佛祖的时候倒喜欢撒钱!哀家再问你,晋国公府是为何非要求得灵符?是又出了什么事?”
徐太后毕竟是徐家的女儿,对自家兄弟和嫡母的性子心知肚明。弘安师父的灵符虽然珍贵,却够不上几万两的地步;真撒这么多钱求灵符,一定又是晋国公府有求于佛祖了。
女官胆战心惊回道:“奴婢并不知道府上出了什么事……不过前头那位大少奶奶病故了,下葬也才是上个月的事,想来会不会是为了祭祀所用……”
徐太后冷哼一声。
徐家人向来薄情寡义,怎么会为了一个死了的儿媳求灵符。
“若不是这样的话,或许是晋国公府这一年来不太平,因此想求个平安吧。”女官又接着道。
徐太后脸色沉沉,冷道:“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如今还想求佛祖保佑了!你上前来,哀家还有一句话问你!”
那女官慌忙上前两步。
只听徐太后道:“哀家既然命令你往返明觉寺探听消息,你听说了这样的事,为何不早来禀报哀家!”
那位女官吓得扑通跪地。
“这,这……晋国公府是名门望族,奴婢想着,五六万辆两的银子也并非……”
“够了,给哀家滚下去,自此降为粗使宫女,再也不必进殿内伺候了!”太后一挥手,立即上来两个太监将这女官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