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馆。
陆豪丰狠下心,把自己的留了多年的胡子给剃掉了,还是专门去了上海滩一个比较出名的洋人理发店打理的。
看到成果,陆豪丰自己倒是觉得把胡子剃掉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也好看了不少。
不过,陆豪丰面对跟着自己出来的几个手下差点惊讶得掉下眼珠子的行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大摇大摆回了陆公馆。
陆公馆的女眷都在忙活着婚宴的事情,大家也都聚在小洋楼的正厅。
听到车声,八姨太首先急急忙忙跑到门口接人。
但是,看到那下车的人,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陆豪丰剃光了自己那白头发,剃光了胡子,八姨太一时之间就没认出来。
她的第一想法是这个光头为什么会从她家老帅的专用车里走下来,而且身边带着的人也是她家老帅的亲信。
搞不懂想不明白的八姨太,站在门口,一脸的纠结的时候,陆豪丰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陆豪丰皱眉,看着打扮得十分‘俗气’或者‘艳俗’的八姨太,一脸的嫌弃。
“老八,你没事忙吗?怎么傻愣愣站在这里?”
八姨太听到声音,整个人回神了,却是因为眼前人的音容,吓得差点往后栽去。
当然,如果陆豪丰或者跟在他身后的人及时出手拉住她,她不用摔在地上那么狼狈,可是却没有人伸手拉她一把。
就这样,八姨太受惊过度,直接摔在了地上,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她,坐在地上,十分难看,陆豪丰的手下都不敢看,慌张地别开眼。
八姨太摔在地上,加上惊吓,声量不小,在大厅里的姨太太闻声,都急急忙忙走出来看是怎么一个情况。
然后,同样的情景发生了,以二太太为首的姨太太,看到陆豪丰之后,都站在原地,愣住了,没人再说话。
饶是二太太再镇定,看到如此不同,还如此奇怪的陆豪丰,脸色也有些奇怪。
八姨太认不出来人,她可认出了。
看到跑出来的姨太太,陆豪丰颇有些不太习惯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连忙把手上拿着的帽子带上。
“你们这都慌慌张张地做什么?都没事情做了?”
沉默了半霎之后,各位姨太太看向二太太,后者笑着开口。
“老帅,您怎么跑去把胡子和头发给剃了,我们姐妹差点没认出来。”
陆豪丰哈哈哈地笑了出来,随即把刚刚戴上的帽子摘下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看着自己的姨太太有些沾沾自喜地开口。
“怎么样,认不出本帅了吧,老八是被我惊讶到摔地上了?我琢磨着呢,过几天要当新郎官,便修整了一下我的胡子,顺便把我的发白的头发给剪了。”
“好,好看。”
二太太微笑地开口,随即身后的姨太太们也附和,当然更是让陆豪丰沾沾自喜了。
“好,很好,都各自忙去吧。”
陆豪丰心情特别好,他进了屋,马上就叫上二太太,一起去看梁意年。
其实陆豪丰心情好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过这件事是他的杀手锏,所以他不打算那么快就拿出来。
而叫上二太太,则是因为叮嘱她多安慰多劝慰梁意年,他不想到时候看到一个苦着脸的新娘,那会晦气,也会让他在金陵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面前丢人。
“老帅,你放心的,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安排妥当了。在婚宴当天,一定能够全部安排妥当。”
“嗯,你辛苦了。衣服怎么样?都送过来了吗?不过你办事,我向来放心。除了她的事,还有信南这几天的状态怎么样?”
谈到陆信南,二太太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难过。
不是装的,而是真的难过。
陆信南好不容易退烧醒了过来,身上的伤也是皮肉伤,没有伤及骨头,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只是,药石能够治疗身体上的病,那万一病人不愿意吃呢?
万一病人除了身体上的疾病还有固执这种病呢?
这几天,陆信南愣是不愿意吃药,二太太嘴皮说破了也没用,他就是不肯吃,对于梁意年的心思也不肯歇下来。
迫不得已,二太太只能是提前把自己筹谋的计划给他说了,让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到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办好那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