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英的声音低了下去,怯怯地跟在大步向前的白子瑜的身后。
白子瑜把白飞英的话听在耳中,心里不由叹口气。
压制永远都不能解决问题,人是有思想的生物,与那些低等的生物不同,不是喂他吃饱,给他穿暖就可以什么都不想,那样就不是人,而是牲畜了。
可是,福岛却把整个吉岛的人当成绵羊一样的牲畜来养。
随着时代的进步,就算吉岛再落后,就算用再高压的政策来压制,也终究会让吉岛的人窥得外面世界的一斑,而这些人中又不乏聪明人,怎么可能不思考自身的发展?
例如那个白子奇,他们的聪慧是天生如此,只不过是被挡住了眼界罢了,可是天生的好奇心,让他们没有办法满足于现状,这本就是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又怎么可能是人为可以阻挡得了的?
不用白飞英说,白子瑜也知道那些来质问大哥的人都有谁。
他卜一来到岛上时,那些年青人就愿意围在他的身边跟着他转,缠着他讲外面的事。
他们对外面的渴望已远远不是历代族规所能要求得了的了。
人类社会就是这样,旧规矩每过一个时间段,就会被新人类质疑,而只有这样,社会才会进步,总要有一个萌牙到发展的过程,这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的自然规律。
逆天而行,是不得人心的,人心就是那一重天!
子瑜推门进了大哥的书房。
白子炎坐在桌前,桌面上摆着几样小菜,一壶酒,白子炎在自斟自酌。
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白子瑜回过头去冲着站在外面的两兄弟道:“去!再温两壶酒来!”
白飞英愣了愣,不是叫小叔叔来劝爸爸的吗?怎么小叔叔还要加两壶酒?
白飞宇已道:“哎,是!小叔叔!”他拉了白飞英转身而去。
白子瑜转身走到桌边,在白子炎的对面坐了下来。
“大哥喝酒怎么不叫我?”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咦,很不错嘛,没想到大哥居然有这样好的藏品。”
白子炎看着他自言自语,也不拦着他,就看他在自己面前耍宝。
白子瑜睨一眼白子炎的杯子:“大哥的酒量怎么样?”
白子炎举起杯子与他虚虚碰了一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子瑜笑:“这话一听,就是深不可测的,可是飞宇和飞英他们告诉我,说你平时是滴酒不沾的,我以为你一定是一点酒量都没有,不过听你的语气,好像他们对你的了解有误嘛。”
“他们懂什么呢?”白子炎声色不动。
白子瑜继续道:“我们平常倒是不怎么喝酒的,不过在大哥面前,嘿嘿,醉就醉吧,也没外人。”
这一句话,就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白子炎果然道:“你们怎么会不喝酒?平常夜总会、酒吧这样的地方应该是经常出入的吧?说不喝酒,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他才不相信白子瑜的话。
白子瑜夹了一口菜,边吃边道:“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因为喝酒,差一点把蓝帮的总部给拆了,没办法,小嘛,拚酒,谁也不认输,就喝多了,喝到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都不知道。等到酒醒的时候都过了两天了,就看到一片狼籍的总部和黑着脸的苏老大,感觉他头上都快冒烟了。”
白子瑜不由自己笑了起来。
白子炎被他吸引,想像不出会是什么样的狼籍。
“我们自己也不清楚喝完酒都做了什么,反正连天花板上都是我们的脚印,苏老大咬着牙说‘再给我表演一个在天花板上走路!重新给我走一遍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可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跟在苏老大后面的妮娜还添酒加醋,说‘老大,你教他们新功夫,都不教我!’给苏老大气坏了。”白子瑜满面笑容。
白飞英和白飞宇各端了一壶酒进来,闻言不由惊奇,白飞英问道:“小叔叔,那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白子瑜翻白眼:“我怎么会知道?至今都是个谜,那个房间里又没有监控。”
白子炎看了兄弟二人一眼:“酒放下,你们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上。”
兄弟俩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白子瑜,白子瑜在桌上轻轻做了一个Ok的手势,兄弟俩才放心离开。
白子瑜接着讲:“酒醒了以后,我们被整整操练了一个月。什么五公里越野,俯卧撑的,那都不是事,我们都被练麻木了。好不容易苏老大才消了气,总部的装修也结束了,但是我们也被下了禁酒令,其实,他就是不那么折腾我们,我们也不打算再喝的,因为喝酒这事,本来也没什么意思嘛,胃难受,头难受,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白子瑜与白子炎碰了一下杯子,又喝了一口,然后夹了一口菜,赞道:“嗯,菜是嫂子做的吗?真好吃。”
白子炎没有答这句话:“那你们以后就真的戒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