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雨大典办得格外盛大,所有大臣皆要一同前往国寺,许多百姓自主跟从。在长长的队伍最前方,并不是龙架凤銮,反而是一顶黑色的骄子。
对于鬼王走在最前面,起初有无数微辞,觉得这不符体统。但当凤惊冥的强权碾压过去,瞬间安静了。
啥?体统?在摄政王面前不存在的!
“王爷,皇上的人刻意在百姓中散播谣言,说你此举是要谋权篡位的征兆,要怎么处理?”白阎靠在骄子旁边,低声道。
最能代表帝王高高在上的就是颜面,如今凤惊冥直接将宣帝挤在后面,如同将他踩在了脚下。
凤惊冥邪肆勾唇,声音慵懒传出骄子:“皇兄怎么就学不聪明呢,杀。”
“是!”白阎道。
若是其他人这么做,大家都会觉得那个人手段残忍,是个暴戾之人,不适合当摄政王,会群起讨伐。
但凤惊冥是谁,他本就冷戾残暴,这点事对于大家来说早已习惯,和吃饭喝水没两样。
没错……习惯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解决完那些人后,白阎面无表情的走到宣帝的龙架旁边:“皇上,王爷说了,他不喜欢不聪明之人,您已经犯了两次。”
在外人看来,凤惊冥抢位置的举动是为了给宣帝下马威,白阎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
如果不是宣帝手贱,将联姻的国书发出去,王爷不会做如此无聊的事。
“朕知道了。”宣帝的脸色一片铁青,龙袍下的手攥成拳头。
如此狂妄威胁之话,凤惊冥当真是要骑到他头上来!
凤惊冥领路,一路上没人敢闹什么妖蛾子,每个人都乖得和三岁的孩子一样。因为大家的配合,原本五个时辰的路程,半天就到了。
到了国寺,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安全到了,没死在路上。
“恭迎摄政王殿下,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位年长的和尚带着沙弥们在门口迎接,见人来了,他们立刻跪下。
凤惊冥邪气点头,桃花眼轻慵肆然,睨向国寺里。
“起来吧。”宣帝的脸色极差,他一国之君,问好居然排在了凤惊冥后面。
宣帝眼睛一眯,扫了一眼年长和尚,眼里划过不善。
“大家里面请,方丈已等候多时了。”年长和尚似乎没看到宣帝的脸色一般,带着微笑扬手,领着众人进去。
宣帝大步上前,想走在凤惊冥前方,凤惊冥薄唇一勾,手掌凝起强劲内力,对着宣帝一拍。
宣帝连忙抬手一挡,却还是被逼得退后两步,他颜面尽失,瞪眼怒问:“摄政王,你这是要弑君吗?”
凤惊冥邪魅俊容带着慵懒的笑容,桃花眼扫了一眼众人,声音邪气迷人:“皇兄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没站稳,臣弟想拉你一把,怎么反而怪到臣弟身上了,臣弟真是倍感委屈与心寒。”
这一番委屈无比的话,语气却没一点委屈,只有邪痞冷冽。
旁边的白阎嘴角抽搐,王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大了。
“摄政王,分明就是你对朕出手!”宣帝眼里怒火熊熊燃烧。
凤惊冥菲薄的唇冷扯,邪懒的扫了众人一眼:“哦,谁看到了?”
众人立刻低头,他们没看到,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他们真的是瞎子。
还有一些人,他们神色迷茫中带着不解,仿佛在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我只是数个蚂蚁,错过什么了吗。
“皇兄,你看,没一个人看到,你怕是疑心病太重,连对你如此关怀的我也怀疑。臣弟不怪你,臣弟心疼你,待会儿让方丈给你看看病。”凤惊冥长叹一口气,仿佛宣帝已经是个病入膏肓到出现幻觉的人。
宣帝咬牙切齿,比起他对凤惊冥的恨,臣子的反应更让他心寒。他恼怒的扫了那些臣子一眼,冷哼一声,挥袖进院子。
见两人都走了,臣子们暗松了一口气,脸上依旧保持着迷茫不解,仿佛不明白宣帝为何生气一般。
更有戏精者,低声和旁边的人讨论:“是刚才我数蚂蚁的事被发现了吗,皇上好像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在数树叶。”
要是白子衿在场,一定会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蓝翔戏精!
定空方丈在大殿念经,在凤惊冥和宣帝踏入大殿时,他像是知道了一般,停止了念经,缓缓睁眼:“先上柱香。”
旁边有和尚奉上长香,凤惊冥将香点燃,插入香炉中。
宣帝和其他人也如是,不过宣帝手里的香和众人都不同,乃是纹着金龙的。
“定空方丈,香已经上好了。”确认都上完了香,方公公对定空方丈道。
定空方丈从蒲团上起来,他这才对宣帝等人点点头:“定空见过皇上,鬼王。”
宣帝带着微笑:“方丈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