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一片凄凉之色,因清乐已经被贬为庶民,连葬礼都不可大肆操办。凤涟跌坐在大堂里,一身素衣,正在烧着纸钱。
突然,一个男人走进来,将火盆踢翻,怒道:“太后都说了,不许给清乐办任何葬礼,你是想让整个公主府被连累吗?”
凤涟愤怒的看着来人,声音尖锐无比:“钱岸舟!你是怕公主府被连累,还是怕你自己被连累!”
来人正是驸马钱岸舟。
被戳中心事,钱岸舟恼羞成怒,再也没有以往唯唯诺诺的样子:“凤涟,你瞎说什么!”
凤涟疯狂的大笑,泪水流淌:“我瞎说?清乐是你的亲生女儿,她被判刑时你可曾出现?如今她已死,你不仅不去为她报仇,反而连纸钱都不让我烧,你愧为清乐的父亲!”
钱岸舟冷笑,如今脸已撕破,他也不必再忌讳什么了。
“我愧为她的父亲?她可曾有把我当父亲对待?你要我去给她报仇,呵,当初你若让我好好教养她们,她会死吗?这一切的孽,都是你自己造的。”
凤涟目含恨意:“你瞎说!钱岸舟,我不管,你去给我杀了秦瑶那个贱人,快去!”
钱岸舟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凤涟,皇上已经难自保,太后又不让凤涟进宫,凤涟大势已去,居然还敢这么使唤他。
至于秦瑶,堂堂相爷的女儿,是他说杀就杀的吗。
“今日我来不是看你撒泼的,明日会有两个贵妾进府,还有我的三个儿子。”钱岸舟道。
凤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她完全没想到,那个唯唯诺诺的钱岸舟居然在外养了女人,还有儿子!
难怪,难怪他对清乐一点都不上心。
“钱岸舟,你怎么能这样!当初你爱慕我,我不顾父皇反对嫁给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要杀了你!”凤涟拿起地上的火盆,就往钱岸舟身上砸去。
先失了女儿,再是丈夫的背叛,凤涟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这火盆自然是被拦了下来,钱岸舟甚至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话,挥挥袖子对下人道:“公主失女,心神不定,把她留在院子里疗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凤涟对着钱岸舟的背影嘶吼,不停咒骂,钱岸舟却只步未停。
下人将凤涟带回院子,凤涟一边咒骂,一边抱着清乐的牌位痛哭。
下人中,有一个低着头的丫鬟,手死死的攥紧,甚至掐出了血。
……
神医门
“小姐,今天去哪座药峰?”伊人提着篮子。
白子衿摇头,伸了个懒腰:“门主峰,听说外公藏了不少好药。”
伊人目露同情,这些天小姐几乎是扫荡了所有药峰,让无数守峰弟子痛哭流涕,今天轮到门主遭殃了。
伊人几乎能想到,门主那慈祥笑容中含着的牵强和僵硬。
“走吧。”白子衿起身。
今天她要制作的药,是娘留下来的一张古方,只有门主峰的药最好。
门主峰刚上一半,白子衿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子衿,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小萝带着长辈的笑容。
白子衿瞥了她一眼:“我也没想到,世界这么大,怎么就碰到你了呢,实在太有缘分了。”
小萝脸色微僵,白子衿这分明是在讽刺她。
要让白子衿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定会不赞同的摇头。这哪里是讽刺,这分明是对她的敬佩。
至于哪里敬佩,她把白辛打成那个样子,小萝还能带着笑过来打招呼,这份心性,她怎能不佩服!
“子衿,你要去找义父是吗?”小萝道。
这次不仅是白子衿,伊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傻逼了。
这特么不是废话吗,难道门主峰上面还住了其他人?
对伊人的鄙夷,小萝暗自咬牙,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我是什么样的狗,都不是好货!
不过,想到自己来堵白子衿的目的,小萝心情好了不少,她笑吟吟的道:“子衿,萝姨今日得到了一个消息,是和鬼王有关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完,小萝便端着姿态,等着白子衿来问自己,她就可以趁机拿捏白子衿一番。
毕竟,现在白子衿信息堵塞,事情又和凤惊冥相关,她不信白子衿不急。
“不当讲就别讲。”白子衿淡淡开口,“伊人,走了。”
小萝傻眼,怎么会这样,难道白子衿就一点不担心凤惊冥吗。
小萝本以为这是白子衿的激将法,可看到她悠然上山的样子,压根是真不想知道,小萝不甘心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开口。
“哎呦,鬼王主动和苍玄的永定公主联姻,苍玄已经发国书昭告天下。子衿,看来你挑男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吗。”
白子衿的脚步一顿,她回首,星眸含笑,粉唇勾起:“其实我一直想知道,白辛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