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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发生了命案,被围了起来。开学的日子到了,但因为这件事被延后了。
天上飘着大团大团寂寞的云朵,阳光透过云层,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变成了淡淡的轻轻摇曳的光晕。即使在白天里,孤寂的教学楼仍然让人毛骨悚然。
几辆警车停在校区门外,余南蕊跟着同事们走下车,小心翼翼地向教学楼前进,把一楼厕所包围住。
厕所灯光昏黄,一个中年男子跪拜在厕所间,面前摆着拜祭的东西。他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没有回头,镇定地继续忙活。
“张大山?”余南蕊警惕地盯着中年男子的背影。
“站起来,举起手!”队长喝道。
中年男子一边烧冥纸一边说:“呵呵,你们来了?等我一会儿吧。”他既不反抗也不恐惧,似乎已经预料到这一刻,从容的态度让众人为之一惊。
“我有话问你,枝子爸爸!”武锐锋从警察后面钻出来,盯着张大山,问,“我是修伟的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杀害他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大山突然转过身,眼底满是恨意,厉声说:“他们死有余辜!路修伟辜负了枝子,毁了她的一生!枝子的死是他造成的,一命偿两命便宜他了!”
队长急忙将武锐锋往后扯,他们怕张大山情绪激动,失去理智,会攻击他人。
“那蒋易梦呢,你为什么要杀她?”余南蕊问。
张大山慢慢地将视线移到余南蕊身上,面带疑惑,“蒋易梦是谁?”
余南蕊说:“蒋易梦是另一个受害人,在四楼厕所被人杀害。”
张大山恍然大悟:“原来她叫蒋易梦……她该死!她拿枝子的死来开玩笑,她诬蔑我家枝子!我家枝子很乖很乖,绝对不会害人!”即使她死了,也不会做恶鬼。
一个恶作剧而开的玩笑话,就这样葬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武锐锋愣在原地。
“那个女娃还和路修伟那种人走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该死,她也该死,他们都去死!枝子会赞成同我的做法的!我要让他下去陪枝子,向枝子磕头认错!”张大山放生笑起来,眼泪却从眼角流下。
“他们都是无辜的!你怎么知道枝子会赞同?”余南蕊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把自己也搭进去不值得!”
张大山的眼眸染上悲恸之色,指着厕所墙上的一处说道:“值得!她对我说的,就在这个位置,她说她很寂寞。”
大家顺着张大山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建筑年久失修,厕所墙壁已有裂痕,那裂痕竟然像一张人脸。
“那是你的错觉!”余南蕊下意识反驳。
“不!我天天在这里看到她,和她聊天,她跟我说,爸爸,我好想你。”张大山满脸哀伤。
“那是你心里的幻影!”余南蕊说。
“不!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张大山说。
“小李,去找个工具来。”队长突然对旁边的手下说。
众人满脸疑惑。
很快,小李就从门外拿来一把铁铲,“队长,这个行吗?”
“可以!”队长接过,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朝墙上裂痕狠狠地砸下去。
“住手!”张大山大喊。
其他人急忙拦住张大山。
队长把外墙砸烂,里面露出了一团黑色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