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用铁铲将厕所的外墙砸烂，一团黑色物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什么？”余南蕊惊讶地问道。

张大山的目光触及到墙上的那团黑色，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队长掏出手帕，抹了抹，淡淡地说道：“你们看，这是毒霉菌，它生长在墙壁背面，会影响房子的结构和电气系统。忽隐忽现的闪灯，嘎吱作响的地板，逐渐剥落的壁纸，都是因为它。而且人一旦接触到空气中弥散的毒气，还会引起幻觉。人长期处于霉菌环境中，会造成情绪波动、无端愤怒以及认知功能障碍。”

“张大山，你的女儿已经过世了，不在这里！你别自欺欺人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队长说。

张大山难以接受事实，瘫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喃喃自语：“不，这不会是幻觉的，那肯定是枝子的亡魂，她和我说，她很寂寞，很想我……”

余南蕊默默地叹气。

武锐锋红着眼，别过头。

张大山被押着带上了警车。

武锐锋走到张大山面前，说：“枝子爸爸，我并不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们如今都已经不在了……我想枝子是没有怪修伟的，爱之深恨之切，这道理你应该明白。你也应该解开心结了，不要把怨忿埋在心里。枝子应该是希望你能好好生活的。”

张大山深深地看了武锐锋一眼，转身上车的瞬间，眼泪掉了下来。

武锐锋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透亮的天空。

爱恨纠缠将随着风散去吧，希望以后每天都是一个大晴天！

……

张大山认罪了，把一切都招了。

张蔚枝和路修伟相识于三年前的暑假。

那时路修伟还在大学读书，为了学分，他参加社会实践活动，跟着社团来到了郊区这边，偶遇了即将成为高三生的张蔚枝。

路修伟长相帅气，会说花言巧语，加上家里有钱，一向很受女孩子欢迎。他这个人喜新厌旧，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他吃腻了山珍海味，偶尔觉得清淡小菜也不错。在无聊的实践活动中，遇上清秀可人的枝子，他自然不会放过。情窦初开的少女，怎么能抵得住百花丛中过的情场高手的甜言蜜语，她一下子就被人攻破了心房，整个人陷了进去。

暑假结束后，路修伟回去了城里，他和枝子还保持着联系，断断续续地交往着。清淡小菜吃多了就会觉得寡淡无味，提不起兴致了。新鲜感过去了，他对枝子的兴趣就渐渐没了，和枝子断了联系。

枝子已经是高考生了，学业繁重，逃课去找路修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路修伟的家在哪里，两人平时只是通过手机或网络联系。

她找不到路修伟，伤心难过。

之后，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已经有两个月了。

她慌了。

她不敢告诉父亲张大山，张大山知道后肯定会打死她的。她疯狂地给路修伟发消息，但石沉大海，路修伟一直没有回复，她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到，或者是看到了而选择无视？

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再不想出方法，肚子大了，就会瞒不住了。

最终，她这个秘密还是被张大山发现了。

张大山怒火中烧，逼问枝子，骂了她，还甩了她一巴掌。

枝子从家里跑了出来，她觉得周围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对她指指点点，她受不了了。

她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后来，她在学校厕所自杀了。

张大山得知后，悲恸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