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走近大门,大门并没有锁。
看孙明芝下车了,曹二柱说:“可以在家里,门没有锁呢!”说着拍了拍门。
过了好一会儿,陈菊英打开堂屋的门走到了院子里,又来打开了院子的大门,看到曹二柱和孙明芝,她惊住了,竟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曹二柱看到陈菊英,也很吃惊,因为她头发蓬乱,两眼发红,明显是哭过很久。
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孙明芝赶紧问:“菊英大姐,你怎么啦?”
看曹二柱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搬出了好几样礼品,她小声说:“唉,一言难尽。”
他们三人走到堂屋里。
曹二柱将礼品放到了桌子上,笑着问:“菊英大姐,姐夫还是不愿意到我们梨花冲做事情去么?”
陈菊英一听,眼泪涌得更厉害了,泪珠子哗啦啦地往下滚。
她用纸擦拭一下说:“别提他了,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好了。”
孙明芝握着陈菊英的手说:“出什么事情了?”
陈菊英摇了摇头说:“前两天何国春突然回来了,什么事情也不关心,就问我为什么把那床和‘夜不哭’卖了,怀疑我在家里没有守妇道,给他戴绿帽子了。”
她说着还看了曹二柱一眼。
曹二柱看陈菊英看自己,赶紧把视线移开了,没有跟她对视。
他们两人这微妙的举止,孙明芝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没有说。
陈菊英继续说:“他回来两天,竟然碰都没有碰我,就又走了。”想了想又说,“说了不怕你们笑,他临走之前,我求他,说我在家里孤独了那么长时间,让他尽一次夫妻义务再走,可他没有理,头也没有回地走了。”
曹二柱插话说:“他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陈菊英哭着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悄悄跟着他搭火车到了城里,没想到他跟一个外地女人搭伙组成了临时夫妻,在像模像样地过起了日子。”
孙明芝摇了摇陈菊英的手说:“姐,别怄气,这样会伤身体的。”
陈菊英摇着头说:“我打了那女人几耳光,那女人没有还手,说是她错了。可何国春却不依不饶,把我打了一顿,还是那个女人劝他住手的。”
孙明芝皱着眉头说:“看来,那个女人的心肠也不是太坏。”
陈菊英流着泪说:“那女人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可也是苦命的人,老公在工地上干活摔伤了……”叹了叹气又说,“我提出离婚,那女人让我不离婚,她说她是不会跟何国春结婚的,只是在城里临时搭伙过几天日子。”
孙明芝点头说:“这样的事情我听说过的,听说在城里的建筑工地上,这种现象很普遍的。菊香姐,你别怄气,想开一点。”指着曹二柱说,“他也很心花的,可我还对他采取的治病救人的态度,没有把他一棍子打死。只要他能改邪归正,以后不再犯了,我们还是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
陈菊英看了看曹二柱和孙明芝,吃惊地问:“你们两人在一起了?”想了想又说,“你们两人应该在一起,我记得你从黄大牙家里出来,走投无路时,你最先想到的就是他,就是他让我叫的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