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天极宗的弟子,担着一副担架,而担架上,静静躺着的,不是红尘又是谁,
沈殊怔怔地说道,“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她猛地想冲过去,却被薛晚灯一把抓住,沈殊怒道,“你放开,”
薛晚灯沉声说道,“少主,你要节哀。”
沈殊怒斥:“我节什么哀?红尘是不是受了重伤?”她转头对大长老凄厉的叫道:“大师父,这里你的医术最好,你快救救红尘啊!”
大长老面露哀戚之色,低下头不忍再看。
二长老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殊儿,红尘已经去了......”
沈殊只觉得手脚冰凉,脑中一片空白。
什么去了?
阿薰哭的几乎要断了气,抽抽搭搭的说道:“少主,红尘死了......红尘死了......”
沈殊一步一步走向静静躺在担架上的红尘,心中想的却是,该不会是红尘在跟她开玩笑吧?
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可是若不是开玩笑,昨日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今日怎么就去了呢?
来到红尘的身边,担架已经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
红尘的面色很安详,静静合着双眸,仿佛睡着了一般。
沈殊轻轻用手去触碰他的脸颊、手臂以及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除了冰冷,依然是冰冷。
那样温暖的一个人,身上怎么能如此寒冷?
沈殊轻轻摩挲着红尘的脸颊以及手臂,想用自己身上的温度去温暖他。
想必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骇人,连一向冷凝的三长老都有些看不下去,皱了皱眉头说道:“殊儿,红尘已经死了!你莫要再自欺欺人了!”
薛晚灯心痛如斯,蹲□轻轻揽住她,低声说道:“少主,你别这样,红尘若是在天有灵,也会难过的。”
沈殊闭了闭双眼,很奇怪的,为何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呢?
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似有一股腥甜直朝上涌。
她深深自我调息了一下,硬生生将那口腥甜逼了回去。
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恢复清明。
周围的人皆是满面哀戚之色。
红尘虽不算天极宗的人,但他的浑身医术皆是大长老亲传,也算大长老的半个关门弟子。
更何况红尘一向温煦,为人谦和,但凡山上谁有个头疼脑热不敢去找大长老的,都是找红尘来看的,红尘有求必应,从不推诿。
如今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去了,怎能不哀伤?
沈殊目露哀怜,用衣袖轻轻拭了拭红尘脸上沾着的尘土,轻声说道:“先将他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吧。他是那样爱干净的一个人,总该擦洗一下,换身衣服。”
红尘被抬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屋子便临时做了一个小型的灵堂。
沈殊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平躺着的沈红尘,久久没有说话。
阿薰怕她哀伤过度,和薛晚灯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有弟子打了温水拿了干净的新衣,要与红尘擦洗换衣服,阿薰这才轻轻地推了沈殊一下。
沈殊恍然惊醒,见到来为红尘换衣服的弟子,才明白自己应该先暂避一下。
她点点头,让开了位置。
一名弟子轻轻扶起红尘的身子为他擦洗,薛晚灯便小心的除去红尘身上的外衫,为他换新衣。
沈殊正待出门,忽然听到薛晚灯轻轻轻呼了一声。
她不解的转身,却见薛晚灯正好转眸朝她望来。
“怎么?”沈殊的声音有些沙哑。
薛晚灯说道:“红尘的手中,握着一样东西......”
沈殊大步迈了过来,果然在红尘的右手中,紧紧握着一件物事。
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居然死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