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到的消息。”下首汉子有些紧张,“属下马上就过来向大人报告了。”
“蔡州军动静这么大,难道申州那边没有反应?”刘翰稳定了一下自己心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重新坐回胡椅中,“除了朗山,真阳、新息那边有没有动静?”
“也有一些动静,但是根据情报分析,真阳和新息那边的动静更像是虚晃一枪,有掩饰的迹象。”
刘翰是知道自己这个下属的眼光和分析能力的,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新息和真阳那边的动作都可能是为朗山和西平这一线的动作作掩护?”
“属下是这么判断的。”汉子一咬牙,“情况非常紧急了,袁氏素来喜好偷袭,罔顾道义,属下担心蔡州方面是不是和沙陀人有勾结?又或者徐州、沙陀人以及蔡州都勾结起来了,联手对付我们南阳?”
刘翰乍然色变,几乎有些坐不住了,“这可能么?我二叔不是让刘墉和刘玬去了徐州么?刘墉回了申州,申州那边传来消息说刘玬和江烽的婚姻基本上得到了江烽和他属下主要部将和大臣的认同,算是敲定了,怎么可能再和沙陀人与蔡州联手对付我们?”
“大公子,江烽狼子野心,岂会为一纸婚书所约束?也许就是江烽的诡计,故意欺瞒二爷那边,故意造成此种局面,现在他们接手了光州,说不定就有可能趁势西进申州!”汉子连连摇头,“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只有沙陀人和蔡州联手合谋,徐州置身事外,但不管哪种可能,我们都很危险了。”
刘翰当然知道事情有多么危险。
自己麾下大军基本上都还驻留在汝州和阳翟一线,方城关和鲁阳关上也各驻扎了一万大军,也就是说现在南阳府和泌州的驻军只有不到两万人。
泌州只有区区五千人,其中在方城县城只有一军人马,就是考虑到方城县城在方城关背后,沙陀人不可能飞跃方城关,更不用说临汝——梁县——郏城——襄城这一线以及鲁阳和叶县还在前面顶着呢。
如果情况真是预测的那样,那泌州就危险了,再联想到前段时间沙陀人与南阳方面的谈判颇有进展,这让父亲也是大为高兴,现在看来这极有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就是要把南阳大军拖在汝州那边,让南阳和泌州变得空虚,而蔡州军如果现在从东面打过来,那就真的是危如累卵了。
但袁氏就没有想到过这样做的后果么?
唇亡齿寒,沙陀人真的打垮了南阳,难道就会放过他们蔡州?
这帮鼠目寸光的鼠辈!
想到这里刘翰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现在该如何应对?”刘翰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握紧双手,面色通红,“通知我二叔那边,让刘墉马上联系刘玬,刘玬不是还留在江烽身边么?我就不信百变灵狐守在江烽身边还不知道江烽有没有参与对我们南阳的阴谋!如果参与了,那也就罢了,刘玬该死!如果没有参与,让刘玬务必劝说江烽出兵蔡州!”
“徐州那边恐怕不会轻易……”
“吾不管!”刘翰狂怒起来,脸上怒意扑面,疯狂的咆哮怒吼:“这是关乎我们刘氏一族生死攸关的事情,刘玬她是刘氏女,就必须要承担起责任,哪怕她马上爬上江烽的床,都得要给我请到援军!别说是她,就是刘珞刘珈能做到,也一样!”
刘翰是真的急了,父亲还在汝州坐镇,自己留守南阳,如果蔡州军真的从东面打过来,被他们打下泌州,那局面就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
他简直不敢往下想,这种局面绝对不能出现!
“你们有什么意见?赶紧说!”扫了一眼堂下诸人,刘翰稍稍稳定了一下心情,“如果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泌州就相当危险了,泌阳,慈丘,方城!桐柏可以暂且不管,方城最危险,绝不容有失,必须要阻止蔡州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