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可以发动山蛮。”坐在最下首的年轻人站起身来,拱手一礼道:“从蔡州嵖岈山、马鞍山到慈丘和方城这一线,虽然地势相对低缓破碎,谷道垭口很多,这也是一些铤而走险的冒险商队和猎人药农穿行的路线,但是都在山蛮的控制范围之内,我们可以立即通知沿线的山蛮,对任何可能通过这一线的大股人马进行袭扰,延缓他们的进度。”
“山蛮倒是可以一用,但是这还不够,成建制的山蛮已经被组建为山蛮部队到方城山——伏牛山一线布防去了,这一线的山蛮实力不够。”刘翰很清楚自己麾下的山蛮力量,蔡州军既然敢走这条险道实施突击,肯定是精锐力量,寻常山蛮根本阻挡不住。
“肯定是挡不住的,他们要起的作用就是阻挠延缓,这边需要马上通知泌阳和方城一线戒备,防止敌袭。”另外一员武将接上话,“还需要从南阳府抽调兵力马上增援泌阳和方城,慈丘可以暂时不管。”
“另外还可以请求二爷那边从申州出兵增援泌州,或者就直接渡淮进攻蔡州,围魏救赵!”有人开了头,众将就开始活跃起来了。
“那不行,围魏救赵那得攻其必救所在,你打真阳、朗山这些地方,且不说这是袁氏根基最厚实所在,深入敌后数百里,劳师远攻,却又不是敌军最紧要所在,毫无意义,而且还极易被敌人所困。”另外一人立即反驳。
“我觉得少君刚才的意见很对,得请徐州出兵!只有徐州才有这个力量挽回危局,打朗山、真阳意义不大,申州那边可以请求他们北上增援泌州,但如果袁氏真的和沙陀人勾搭上了,汝州那边就很危险了,要马上家主立即率兵南返,起码要退到鲁山和叶县,甚至可以直接推到鲁阳关和方城关上。”满脸麻子坑的武将声如洪钟,“但无论怎样,我们都相当被动了,必须要有外力来援救我们,否则难以扭转局面,而且我们还不得不考虑,南面的襄阳萧家!”
一句话又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尤其是刘翰更是又惊又怒,“你是说萧家也可能加入进来?怎么可能?”
“少君,没有什么不可能,萧家和咱们是死对头,早就对隋州垂涎三尺,如果袁氏真的和沙陀人勾结起来,多拉上一个萧家算什么?把隋州许给萧家,萧家还不得拼死出力?就算是袁氏没拉萧家入局,只需要透露一个消息给萧家,恐怕萧家也不会按兵不动吧?”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很大,萧家一直视刘家为生死大敌,有这种把刘家掀翻的机会,怎么会不赶着扑上来?
夺下隋州,萧家东面便无危险,还可以壮大自身,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那该怎么办?”刘翰急得声音也有些嘶哑起来,隋州驻军极少,整个一州只有一军力量,若是襄阳军来攻,只怕三五日便要全州沦陷了,而且也给南阳和泌州背后会造成极大的威胁。
“还不仅止于此,我估计鄂黄杜家可能也会蠢蠢欲动,他们被二爷夺了安州,一直心怀不满,现在不也是一个机会?”麻脸武将叹了一口气,“现在就看徐州能不能压制住鄂黄杜家了,否则二爷那边绝对一兵一卒也不会动。”
二刘早已经面和心不和,各走各路,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也许能携手共进退,但是刘玄若是面临杜氏的威胁时,绝对不可能把自己手中兵力用来支援刘同。
麻脸武将的话让刘翰更是心急如焚,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天就真的要塌了。
没有刘玄那边的支援,单单刘同这一系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沙陀人和袁氏的联手,尤其是刘翰手中根本没有多少机动的兵力,如果全部力量都用去增援泌州,襄阳兵北上了怎么办?
“唯一的希望就是徐州了,只有徐州才有能力援救我们。”麻脸武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且现在在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了,就算是徐州要援救我们,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徐州军南边在打楚扬,北面在图谋河朔,中原与沙陀人对峙,江烽要腾出手来调兵遣将,也需要时间,等到他出兵,恐怕沙陀人都打到南阳城下了,但即便如此,我们也还有希望,起码徐州军西进,可以施以援手,解决蔡州的威胁,与沙陀人打消耗战,我们可以打下去!”
刘翰心乱如麻,一会儿觉得已经没有希望了,一会儿又觉得局面未必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少君,还请下令,先行增援泌阳和方城,另外即刻通知家族南返,另外申州那边也要马上联系,请他们和徐州商请援军,徐州那边应该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蔡州得手,徐州一样没有任何好处!”麻脸武将见自己上司已经有些乱了方寸,只得硬着头皮建议道。
“好,好,就按你说的办,立即派兵去方城和泌阳,刘光在方城驻守,有我五伯协助,问题不大,倒是泌阳,刘鞅一人,有些危险,要请阴奉立即去增援泌阳。”刘翰也被麻脸武将的话语说服,慢慢冷静下来。
刘同北上,带走了风林火山中刘同系的“风”——刘飙和“林”——刘森,以及郭氏一族的族长郭方,这三人都是天位强者。
除开这三人已经是润丹中期的强者外,还有两个刘同的庶出堂弟刘孟和刘雄,也是小天位实力的强者,以及阴氏一族族长阴隆也达到了小天位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