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三天转眼便过去了。
严从汉在参加院试、乡试和会试前,都曾争分夺秒地认真温习功课。
但在临近殿试的这三天时间里,他却没有再温一刻书,整天就为了孙正则的事情而犯愁。
殿试的时间越是临近,孙正则的末日也就马上要到来,严从汉的内心便越是焦急。
孙晓月与她一样,三天的时间,几乎茶饭不思,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又不敢擅自告诉娘亲。
孙母以为晓月生了重病,四处聘请郎中上门诊治,但仍然不见好转。
孙正则在兵部忙着殿试的准备工作,所以这三天时间里,他再没有回过家,对家中的情况以及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一无所知。
殿试当天,严从汉与其他一百多名考生一起,进入皇宫,越过奉天门和奉天殿,来到了殿试的考唱—建极殿。
建极殿内,早已作了布置,考位不再是之前几级考试的考号位了,而是一张张案桌,分列于大殿两侧。
因为主考官将是皇上,在这样的环境下,作弊的可能性不大,无需再设置成三面围成的考号位。
案桌的排列有点类似于后世学校的课桌,只是案桌与案桌之间的距离拉得很开,防止考生互相偷窥。
大殿四周,仍由锦衣卫警戒。
内阁大臣及六部尚书、侍郎等,查验完考生身份后,直身列在大殿之上静候皇上的到来。
考生入座片刻,皇上祝尤笑在几名内阁大臣及宫人的陪同下,进入了大殿。
皇上在龙椅上坐定,宫人俯耳静听吩咐,然后向考生宣布:开始答题。
整个大殿顿时静默一片。
或许是受此前舞弊案的影响,也或是皇上太过心急,此次殿试只有一道策论考题,并且答题时间也由原来的一天缩短成了半天。
严从汉打开试卷,题目很简单,就四个字:关防与屯!
这是要考生们讨论边关军防与屯边的话题。
严从汉首先想到了西北哈密卫的现状,再结合早年辽东的屯兵制,再根据朝廷现行的军屯制度,详细地作答起来。
其间,皇上祝尤笑数次起身,在大殿中缓行巡视。
严从汉只顾答题,并未察觉到皇上曾数次在自己身边停留。
半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答题时间到,宫人宣布考生起立,列队退出了大殿。
严从汉出了考场,离开皇宫,急急忙忙便返回了孙府。
这几日来,孙晓月一直卧床不起,境况令人担忧。
“晓月,你怎么样了?”严从汉来到床头,轻轻发问。
“从汉哥,殿试结束了吗?”孙晓月面容憔悴地问。
“结束了,明日一早便会发榜。”严从汉说。
孙晓月听后心情愈是复杂,她知道,离父亲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晓月,你别着急,我想起皇上说过,待殿试结束,他会为我们赐婚,想必在咱们新婚之期,他也不会立即查办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