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鸿接连被踹两脚,人已经十分虚弱,几口血吐出来,现下就只能半坐半趴在地上,动都动不得。
白鹤染的目光向她投来时,她只觉有一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伴着那两道能杀死人的目光,割得她面颊生疼生疼,也让她几乎快要窒息,彻底溺在深渊里无法存活。
她想躲,可白鹤染却已经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君灵犀的血还染在身上,此时的白鹤染就像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厉鬼,拖着死亡的血迹,走在国公府正院里,震慑了所有的人。
“你,你要干什么?”白惊鸿一双眼珠子瞪了溜圆,几乎就要因恐惧夺眶而出。
然而,没人跟她废话,就见白鹤染踏着血一步步走到跟前,半弯腰,一把掐住白惊鸿的脖子,直接就将人给提了起来。
白惊鸿身量比她高,她小小的身子提起一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人,需要将手臂举得高高的,举过头顶方能让对方双脚离地。
这动作若是平时做,会有几分滑稽,可眼下由白鹤染做出来,人们只会觉出一种渗人的恐怖,就像阎罗在提着小鬼,随随便便就能宣告这小鬼的魂魄终结。 白惊鸿被掐得快要上不来气了,双手拼命的想要去将白鹤染的手给掰开,可惜,白鹤染的手就跟铁钳一般,任她如何努力都掰不开分毫,反而还因她的激烈挣扎而让那双手越掐越紧。窒息的感觉几番
冲入脑,白惊鸿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可白鹤染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就死,她也不说话,就仰着头,冷冷地看着白惊鸿面部愈发扭曲,冷冷地欣赏对方渐渐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直到全世界都以为她要就此将白惊鸿给掐死时,白鹤染却松手
了。
就听扑通一声,白惊鸿被狠狠扔到地上,落地时额头磕上地面,一脑门子的血。
还什么东秦第一美女,眼下的白惊鸿真是应了君灵犀的那句话,东秦丑八怪还差不多。
模样丑得连白兴言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匆匆别过头去,其它人也十分嫌弃地站得更远了些,跟她保持开一定的距离。
白蓁蓁走上前,抱住白鹤染的胳膊说:“姐,要不杀了她。她这种人该死,因为这个杀她,就算叶家告上了天,也不会有人敢追竟责任。” 白鹤染微微摇头,“人是要杀,但轮不到我来杀。刺杀嫡公主,只此一罪就够她遭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她深吸一口气,再生气,再想活剥了这白惊鸿,现在也必须忍着,因为她得把人留着给皇后泄
愤,否则皇后这口气没地方出,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她不再理会白惊鸿,转而又看向白兴言。就偏着头看,一脸的琢磨。
这种琢磨把白兴言给琢磨得心都哆嗦,他不知道白鹤染要干什么,要说什么,这一个眼神可以有千万种可能,是生是死,几乎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君慕息也走了过来,与她并肩而站,一个一身戾气如地狱罗刹,一个温文尔雅如当空弯月清清明明。
白兴言有些恍惚,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个二女儿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同十皇子站到一起时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可眼下跟四皇子站到一处,却也似金童玉女,无限般配。 可是这种美他欣赏不了,因为白鹤染的美貌中遗传了太多淳于蓝的影子,这简直就是个年轻复活般的淳于蓝,他只要看一眼就能想起当年初遇淳于蓝时的情景,就能想起当年那一桩桩绝不能为人知的
事情来。
他闭上眼,前额俯地,冲着四皇子磕了个头,“求四殿下宽宏大量,饶了白家这一回吧!”
君慕息不理会他,只拍了拍白鹤染的肩膀,微俯下身来同她轻轻地说:“如果不想面对,就不要面对,他们自作孽必不可活,无需脏了你的手。灵犀有些反应了,去看看她吧!”
白鹤染最后看了白兴言一眼,转身回到了君灵犀身边。她半蹲下来亲自托起君灵犀的脸,语调尽可能放温合地唤了两块:“灵犀,灵犀。”
君灵犀的确醒了过来,可是因为太疼了,两道秀眉一直紧紧地皱着,小脸也是一片惨白。 白蓁蓁看得心疼,直抹眼泪,白鹤染的鼻子也酸得厉害。她想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傻,竟用自己的命去替别人挡刀,可还不等她开口,就听到君灵犀微弱的声音传了来,是在同她说:“十嫂,你不要自责,给你挡刀是我自己愿意的,跟你无关。从小到大十哥最疼我,我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也是他在下面接着我,结果我平安无事,他的胳膊却疼了半年才好。他好不容易才找着个媳妇儿,我就是舍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