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电话那头传来念夏脆生生的声音。
刹那间我的心都快要被融化掉了,赶忙温柔的问:“什么事儿啊小公主。”
念夏稚嫩的问道:“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要去阿国找佛伯父了,问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我咬着嘴唇微笑:“等过年的时候,等街上开始放鞭炮,天上有礼花,爸爸就抱着一只大大的泰迪熊去接你们,你告诉妈妈,一定要照顾好身体,照顾好你。”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钟后,念夏声音哽咽的说:“爸爸,妈妈哭了,然姨和圆姨也哭了。”
我鼻子微微一酸,抽搐两下说:“念夏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一定会替爸爸哄高兴她们的对吧?”
“对!念夏一定可以的。”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应承,即便看不到她们,我其实也可以想象的到电话那头的画面,此时此刻三个女人一定就站在工区的门口,一边注视着那片她们为之付出心血的工地一边竖直耳朵听我讲话。
“小公主,爸爸不跟你聊了,晚点我给你们打过去哈,你要乖乖的。”我吸了吸鼻子迅速挂掉电话,生怕再继续聊下去,会让电话那边的佳人听出来猫腻。
没有人懂我现在的感受,即便紧挨着我的宋子浩和孟召乐也同样感受不到,那种“今昔一别,一别永年。苍山负雪,浮生尽歇。”的心情。
孟召乐粗声粗气的问我:“哥,咋地了?是不是嫂子那边出事了?”
“滚蛋,不会唠嗑,能不能别吱声。”宋子浩狠狠的踩了孟召乐脚面一下,朝着我轻声道:“哥,不行你就回去送送嫂子她们呗,反正也没啥事儿,她们肯定乐意等着你。”
“算了,见面更伤感。”我摆摆手苦笑:“我真是特么老了,现在越来越感性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泪腺就憋不住,回头给我租点苦情戏的影碟,我得赶紧把自己锻炼的金刚不坏。”
就在这时候,西餐厅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满脸堆笑的径直朝我走过来,人未到,声先至:“哈哈,赵老弟,久仰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今天说什么咱哥俩都得不醉不休呐。”
“老板。”孟召乐随即打了个激灵,弹簧似的站直身子。
我微微一愣,平视站在我对面的中年,他大概三十七八岁,一米七多点,算不上魁梧,但是往那一杵马上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长相很是英朗,有点像老版的“蔡国庆”,上身穿件很普通的黑西装,里面衬件微领的雪白衬衫,朝我伸出手的时候,露出手脖子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
我失神几秒钟后,赶忙跟他把手握在一起,笑呵呵的招呼:“老哥,好眼力,一眼就能认出来小弟。”
因为孟召乐一直也给我说过自己老板具体情况,我连对方叫什么都不清楚,所以应承的时候,尽可能含含糊糊的。
孟召乐看向我努努嘴道:“哥,这是我老板,禹宏伟,津门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家,在几个郊县都有规模庞大的铁厂和货栈,在津门你可以不知道谁是市长,但要是不认识我老板,那买卖肯定长久不了。”
“油嘴滑舌的小乐乐。”禹宏伟爽朗的一笑,然后很自然的坐到了我对面出声:“听说赵老弟要请我共进烛光晚餐,我特意换了身干净衣裳,老弟啊,咱们之前或许没见过面,但我可从不少人的嘴里听过你,我和安固士的詹韬是好朋友,闲暇之余经常一块喝茶,你的风云故事,我可听说了不少。”
我插诨打科的应付道:“老哥臊的我都不知道该咋往下接话了,啥也不说了,咱先干为敬,子浩,让服务生上酒。”
禹宏伟摆摆手,眼神狡黠的眨动两下,压低声音道:“先不忙,咱们聊几句目前你最担心的事情如何?”
“目前我最担心的事情是啥呢?”我微微皱了下眉头笑着反问。
禹宏伟朝着孟召乐努努嘴道:“乐乐,你和几个小兄弟去我车里一趟,我给你大哥准备了一份厚礼。”
“肯定是有啥见不得光的事儿,不然不会无缘无故支开我们。”孟召乐满脸不快的撇撇眉毛,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喊上佛奴和宋子浩走出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