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紫玄道:“是仙子姑娘?是仙子姑娘在施法么?”
袁蕴毫不停留,径直来到道德塔顶端,她取出一圆球,那圆球中显出声形岛地形图,形骸见这岛屿已被一层黑幕笼罩,就如西海被浓雾隔绝一般。
袁蕴急道:“糟了!那星辰大阵已成!全数坐地运功,抵挡咒法!”
众老道何等见识?当即明白事态严重,一齐盘膝坐倒,与星辰阵蛊心魔咒抗衡,皆感到那邪气从经脉潜藏处露出爪牙,一直往脑中涌去,委实猛烈异常。他们虽穿戴那星辰披风已久,可功力深厚,如此抵挡,倒也暂且并无大碍,只是万不能稍有分心,否则一溃千里。
袁蕴真气更胜旁人,她对形骸道:“你速速前往执掌塔顶,去法祖崖开启海法神道教除灵大阵,或许能抑制这星辰阵!”语气急促万分,从拜紫玄怀中取出一颗水晶,交到形骸手上,又说了口诀。
形骸心中迷茫,想道:“是我先前变化中枢龙脉,助费兰曲完成此阵,我都做了些什么?骸骨神为何要我这么做?”但到了此刻已无暇追悔,转身就往外跑。
门口站着一人,此人面貌年轻,双目闪耀,正是先前遇上的那位截源。形骸心中一凛,停下脚步,也挡住此人,以防他伤害身后众位师尊。
截源摇头道:“行海兄,我并无恶意。”
形骸喝道:“并无恶意?那你来此为何?”
忽然间,拜紫玄看清此人面貌,表情悚惧无比,喊道:“你....你是他?你是她的‘洪哥哥’?你当真活过来了?你一直与她在一块儿?”他语气饱含绝望、嫉妒、愤怒、悲恸、自伤、悔恨、恐慌,嗓门又尖又哑,喊了三遍,心胆俱裂,就此气绝。
袁蕴看周围同门一眼,颤巍巍站起身,想要助形骸战胜此人,但截源却摇头道:“我也深恨费兰曲!她的阴谋太过狠毒,她对我也.....也心怀不轨,我此来并非与你们为敌,我愿带你去布阵之处杀她!”
袁蕴怒道:“你休想骗我徒儿!那准是你们布下的埋伏!”
截源道:“我只要阻行海兄一时三刻,待这星辰大阵完整无缺,诸位功力再深也是无用。待诸位皆受费兰曲掌控,行海兄也难逃一劫。”
形骸想不明白这截源为何突然倒戈相向,但却信他所言,他听塔外喊声大作,似极为混乱,点头道:“好,但你需先助我稳住此间局势,随后开启除灵大阵。”
截源苦笑道:“好,就依你所言。你们也需答应我,此事过后,对我罪责既往不咎,决不许秋后算账。”
袁蕴咬牙道:“我答应你了!”
形骸抢过截源身边,来到楼台上,往下一看,只见果然各处惊扰,纷争不休,危急异常。
那些年长的门人穿戴披风已久,皆已受掌控,突然间发难,制住不少年轻门人。裴若反应极快,联手息世镜、孟沮等人,护住那些法力低微的同门,与众年长门人相抗。按理而言,年轻门人当远不是年长门人对手,但一来年长门人刚受操纵,有些虚弱,二来裴若指挥得当,防备严密,受惑者一时也难以得逞。
形骸身穿山墓甲,使雨燕身法,从数十丈处落地,一招地狱无门,瞬间缠倒不少受惑者,替裴若等解了围。他竭力运功,这道法扩散数十丈远,令众受惑者一时手忙脚乱,疲于应付,裴若见状大喜,勒令反击,当即占了上风。
截源也旋即赶至,他结法印,念咒术,霎时招来百来个红毛血目、身高丈许的大猿猴,他呼哨一声,对众红猿猴下令,猿猴蹦蹦跳跳,飞跃而出,各处替年轻门人解围,身手竟甚是厉害。
形骸与截源合力镇压,又是突然袭击,加上年长门人有些神志不清,约莫一顿饭功夫,这花园中已然安稳,其余法力高深的受控者心知不敌,慌忙逃离了穹隆六合塔。
裴若气喘吁吁,稍稍定了定神,喊道:“行海,出了何事?为何他们蓦然发了疯?”
截源道:“咱们可得快些,再过不久,年轻弟子也会中招,连那除灵大阵也未必有用。”
形骸点头道:“师姐,你先带孟沮他们去新弟子那边,以防他们受害。”
裴若皱了皱眉,知事态不妙,不敢怠慢,遂叫上息世镜、孟沮等小一辈好手,匆匆忙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