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莲生惊恐道:“关……关我何事?”
胡颜勾唇一笑,残忍道:“听者有份。”
杜莲生无语了。但她还算识时务,当即表态道:“我不会说的,你放心。”
胡颜淡淡道:“可惜,我不信任你。”一拍杜莲生的腹部,迫使她张开嘴,随手将一粒黑色的东西扔了进去,并一弹她的脖颈,迫使她吞咽下。
胡颜的动作太快,令人防不胜防。
杜莲生捂着脖子,惊恐道:“你给我吃什么?”
胡颜道:“说是糖豆你也不信。总而言之,半年后,我给你解药。”言罢,竟抬腿就走。
杜莲生却不干了。她喊道:“你我无冤无仇,你怎能这么对我?!”
胡颜一边走一边装模作样地安慰道:“看开点儿,世道无常啊。”
杜莲生彻底傻了。她看向花青染,眸中都是泪,那是说不尽的委屈。
花青染看向胡颜的背影,道:“半年后,你回来?”
胡颜举起手中“三界”,摆动三下。
花青染心中稍安。
杜莲生的眼泪滑下,道:“青染,我…… 我可怎么办?”
花青染道:“等她半年。”
杜莲生生出手,饱含希望地问:“你帮我诊脉,看看她是不是哄骗我。”
花青染将手指搭在杜莲生的脉搏上,望着胡颜渐行渐远的背影,道:“有种奇毒,虽看不出症状,但却令人心烦气躁、胸口闷疼,气血不通。半年后…… 爆体而亡。你的脉象,正应在此上。”实则是怎样,唯有花青染和胡颜知道。
杜莲生刚停下的眼泪瞬间流淌而出。她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花青染抱起曲南一,对杜莲生道:“无需惊慌,只需静待半年,保守秘密,自会顺遂。”
杜莲生用帕子捂住脸,感觉天都塌了。
艳山上的风很大,吹起曲南衣的衣摆。那种红,在一片绿色中尤为醒目。花青染觉得有些刺眼。他静静站着,垂眸看着曲南一,心头悄然攀爬上一根荆棘,名为——嫉妒。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却随着他斩断和胡颜的感情牵连后消失不见了。虽然,他看见胡颜和其他男子你侬我侬时,也会心里不舒服,但却并非嫉妒。
胡颜刚才假死的冲击力太大了,竟令他挣开情锁的束缚,再次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这种感觉…… 真好。
花青染不打算将这事儿和任何人说,因为,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回想以往,胡颜对他不争取的态度,花青染攥紧了拳头,咬了咬后槽牙。他想咬她鼻子了。狠狠的咬,然后听她哭着求饶。这么一想还真是令他心情愉悦,唇角忍不住上扬。
花青染用脚尖踢了踢曲南一的肩膀,曲南一不醒不动。他直接转身,七层纱的漂亮衣袍翩然而起,好似一朵悄然绽开的雪莲,冷艳而高贵。他一弯腰,攥着曲南一的一只脚踝,扯起他的一腿,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山下走去。
所幸,花青染与曲南一的交情深厚,绝非常人可比。他尽量挑选一些绿草茂盛的地方走,没有让曲南一划成一条条的。
杜莲生虽然提心吊胆,但见花青染如此对待曲南一,突然打了个冷颤,又开始担心花青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会如何对伐她。
花青染寻到马车,直接将曲南一扔了进去。杜莲生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爬上马车。
花青染对车夫道:“先去花云渡。”
杜莲生忙道:“我无事,还是先送他回去吧。”
花青染淡淡道:“不急。”
曲南一都人事不知了,还不急呢?
杜莲生闭嘴不吭声了。
花青染将杜莲生送回到花云渡后,才转去县衙后院,让门房叫人来,抱起一身喜福、脸色惨白、后背都是草泥的曲南一。
卫丞相看见人事不知的曲南一,只觉得心痛如绞、怒不可遏!他悉心栽培的儿子,本应有无限光明的前景,却为了一个老而不死的妖女落得这番境地,真叫人心痛如绞,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