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妈子她是当定了,万一林柔月又晕倒了她也好把人带回来。
骆琤点头,“我与你一起去。”
林柔月倒是意料之外的坚强,一路小跑,出了城跌跌撞撞又追出去了十里路,冯拾颐在后面看着都忍不住感慨。
“要不是千户说她真的昏迷了,我会以为她之前是装的。”
现在看着多健康啊。
骆琤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净是想这些。”丈夫进京考试,妻子拖着病体一路追了十多里,谁看了不感动。
可是冯拾颐偏偏是个坏风景的。
冯拾颐笑了笑,让车夫停车,“别走近了,我们在远处看看就行。”
林柔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到伸手抓住了冯九连的袖子才感觉到身上已经没了力气。
脚步顿时虚软,冯九连意外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林柔月几个大喘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气息“我看了你给我留的信。”
林柔月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松开了冯九连的袖子,“我就是最后再来见你一面,不求你留下。”说着就又红了眼睛,“我知道我以往做错了许多事情,不知道多么好的运气才遇见像你这样好的郎君。”
“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都会改的。”林柔月吸吸鼻子,“你走吧,路上好好照顾自己,没了我打扰你读书,你定能考出一个功名来。”
“我会一直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冯九连眼中有些动容,他做梦都想要看见妻子知错改过的一天。
只是不想这一天来得这样迟。
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冯九连扭过头去看前路,沉声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林柔月目送冯九连走远,泣不成声。
冯拾颐和骆琤就在很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沉闷。
“我二哥性子太软,因为喜欢,明知道林柔月做错了事情也是一再忍让,才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冯拾颐忽然道,清朗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下十分刺耳。
“那你觉得你二哥之前做错了吗?”骆琤问。
马车夫早已经下车割草喂给劳累了一天的马,那匹马喘着粗气,哼哧哼哧,扁平的牙齿一下一下切割着草料,嘴角因为咀嚼已经粘上了一片白色的唾沫。
这样的声音属实让人安心。
冯拾颐静静地看着马吃草,摇摇头,“不觉得,我二哥只是在拥护自己心爱的人,他想要让家人在微妙的相处中保持平衡,现在只是失败了而已。”
“但这并不能代表他所做的一切就是错的,他为了家庭也付出了很多努力,而现在做出了一个对大家最好的选择。”
冯九连说白了并没有伤害妻子,因为他知道,出了问题不面对会造成不可收拾的未来。继续拖下去,家人必然会因为他们夫妻而感到疲惫,而自己也会因为心疼家人而对妻子也会越来越不好。
他依旧在尽力让所有人都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骆琤若有所思,“若是你日后也遇到了这种事情,该当如何?”